如果隻是因為如此而否認他的人格的話,還是很難讓人接受的。
再加之,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唆使著景翀進入授藝堂後院的,但他事先可絕對不會想到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故此,在那些突發狀況來臨的刹那間,連他也有點懵了。
而如今事情業已發生,又被景翀如此的奚落,則更是深深的觸痛了那隱藏的自尊心。
賭氣之下,他這才決定孤身一人去尋人晦氣,也好向人證明一下,他聶海淵不是個飯桶。
就是有了這樣的想法,聶海淵才會如此風風火火的選擇離去,而且其腳步不移,徑直著就朝著授藝堂後院走去。
不理會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聶海淵揚揚灑灑的肆意穿行,他想借著這股勁頭,去直接挑戰授藝堂弟子之中的傳說,公冶長勳。
所以在這之前,所有的造勢是必不可少的,故此,他也在充分的利用沉重的腳步來壯大自我的膽量。
蹭蹭蹭
沉重的腳步之聲一步更勝一步,原本聽的鏗鏘有力,極有節奏,可偏偏在剛剛進入後院的刹那間渾然變換了味道,怎麼明明是自己的腳步,卻還摻雜著幾分的紊亂呢?
心中越想越是疑惑,聶海淵連忙抬起了腦袋凝目一視,這一看不打緊,卻頓時製止了他那不斷前行的腳步。
因為映入目光之中的身影不是其它,正是消失了近一天的猴子鄒倉。
這小子現在赤著上身,下麵也隻是穿了個褲衩,連鞋子都沒有了,頭發蓬鬆,狼狽不堪,可好在手之中還拎著一對雙槍,但就算如此也可以從那不整的衣衫之上看出,其中定遭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
此時的鄒倉同樣埋著頭顱,瘋狂的跑動,一雙腳踩著地板都發出咚咚咚震顫的聲音,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橫衝直撞,但剛剛走到門口之時卻發現眼前一黑,連忙橫槍止住了身形,可抬頭一看,枯瘦的臉上卻頓時擠出了一絲的笑容,這一笑,連眼淚都淌了出來。
“胖子!”
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鄒倉就已經委屈的泣不成聲,一個大頭擁抱撲入那寬大的懷抱,他宛如孩子見了娘一樣,這才找到了回家的感覺。
可這樣另類的畫麵,還是讓聶海淵在頃刻間清醒了過來,沒有多餘的言語,連忙拉著對方的手一轉身就跑了出去。
聶海淵並沒有直接回到雜役院之中,也沒有回歸到清潭之上,而是身子一轉,沿著荒山野林深入其中。
慌亂中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在一塊亂石堆旁停住了腳步,兩個人都是氣喘籲籲的喘息了一陣,這才迎來了聶海淵鐵青的麵孔。
“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臉,聶海淵充分的端起了當初在巡山寨之時小隊長的架勢,眼一瞪就緊盯著鄒倉怒喝了起來。
“這,唉!一言難盡呀!”
說實話,對於聶海淵的發飆,這鄒倉還真的有點犯怵,是故遲疑了片刻卻還是率先哀歎了一聲。
“少他娘跟老子拽詞,直接說,是不是上了外套了?”
聶海淵好像完全失去了耐心,一說話開門見山,就直接進入了主題,一句話說完,但見鄒倉的臉早已經變成了青紅一片。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給你們臉上抹黑了?”
鄒倉很是歉疚的看了聶海淵一眼,然後忐忐忑忑的問道。
“別他娘廢話,說實話!”聶海淵揚起手中的扁擔往身前一橫就欲發飆,如此震懾之下,鄒倉連忙擺手示意對方息怒,整了整褲衩,這才老老實實的將事情原委一一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