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與聶海淵兩個人狼狽不堪的逃回了清潭之畔,氣喘籲籲了好長時間才平複了起伏的胸膛。
許久之後,景翀都沒有發出一道聲音,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眉頭緊鎖,目光似海,深邃的讓人可怕。
“陰謀,這肯定是個陰謀!”
終於,在待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後,景翀還是忍耐不住內心的憤怒,甩動手掌將一塊石頭扔進了對麵的清潭之中,然後憤恨的衝著遠處大聲的說道。
話音都落下了好半天,景翀都沒有聽到身後有所動靜,便覺得很是奇觀,連忙回過頭來看著身後,卻發現聶海淵這個沒心沒肺的早已經埋頭大睡了起來,不由得火往上撞,他一個巴掌就毫不客氣的蓋在了對方的臉上。
“打雷了!”
冷不丁,聶海淵從熟睡中醒轉過來,一雙委屈的目光緊盯著景翀,卻有著說不出來的疑惑。
“看什麼看?別他娘跟老子裝糊塗!”
景翀怒極,用目光緊緊的鎖住對方,一張嘴就是一連串的破罵,一時間將滿腔的憤怒全然都灑在了對方的身上。
“你小子哪根筋搭錯了?就隻你一個人受了委屈呀?合著就你一個人招人白眼了?老子心就不痛嗎?老子就不憤怒嗎?”
聶海淵真的被景翀一個巴掌打的憤怒了,一雙大眼睛瞪的滾眼,氣呼呼的模樣,還真的讓人有點心虛。
“你憤怒,要不是因為你小子,老子能淪落到進入別人圈套之中的下場嗎?”
兄弟兩個第一次如此掐頭摳腦的直指相向,胸中的怒火紛紛傾灑,一時間都難以平息。
“是,都怪我,我他娘就是賤,悔不該當初好心,在狼牙山腳下救了個白眼狼,還好心好意的將他帶到血刀寨之中!”
聶海淵毫不相讓,腆著個大肚子就衝著景翀扛去,胖大的臉,由於極度的憤怒連說著話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而他的這番話說得也是極其的重,但聽入景翀的耳中,卻頓時猶如冷水潑頭一般讓他無言以對。
是呀,三年前要不是聶海淵,恐怕自己就算是僥幸不死,也恐怕淪落在江湖之中淒淒慘慘去了,哪裏還會有這般的幸運,修習到一身的武藝?雖然說這其中也經曆了無數的苦難,但畢竟還都是值得的,人常說飲水思源,特別是像他這樣的知理明理之輩,當然也很快就回味了過來。
“對不起!”
又過了許久,景翀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低著個頭衝著身邊的聶海淵歉然的說了一句。
這三個字重逾千斤,特別是對於景翀這樣的訥於言辭的人來說,更顯得萬金難求。
原本以為有這三個字的支撐,聶海淵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可萬萬想不到的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對方連吭都沒有吭上一聲, 就拎著手中的扁擔 揚長而去了。
如此的局麵,顯得格外的尷尬,尷尬的讓人心顫神搖。
再看原地,景翀的臉色青一片紅一片的,略顯慘白的嘴唇顫抖著 ,抽動了許久 都沒有發出聲來,一雙眼眸靜靜的目送聶海淵離去的身影,他隻覺雙膝一軟,鼻子一酸,一屁股就癱軟在了地上。
“都怪我,說話太重了點,這下可好,連聶海淵都不理我了!”
景翀自嘲般的強顏歡笑 ,隨即表情複雜的麵向天空,心中的滋味時而苦澀,時而酸楚……
再說聶海淵,一個人扛著扁擔徑直的走到了山下,但臨走時心中也是複雜萬分,苦楚難當,
但一貫大大咧咧的他,其實在暗下裏也十分的脆弱,特別是他本人膽小,又遇事容易慌亂,故此才會某些時候選擇硬著頭皮去耍臉皮,耍無賴,其實這種種的行為也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飯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