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過心,聽者會意,在這種悲痛之下,大部分人都聽的內心發熱,眼眶濕潤,特別是離景翀不遠的翟杏娘,早已經梨花帶雨,泣不成聲,她在哭不是因為同情景翀的遭遇,而是痛恨自己的無知,悔不當初那樣的針對於他,原來自己的所做所為是那樣的不齒。
當然除她之外,更為深切的還是聶海淵,作為景翀的兄弟,三年來他的一點一滴自己都看在心裏,雖然他們並沒有正麵的提及過景翀的往事,但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那顆冰涼的心。此時真正的從景翀口中聽出往事,又想起鄒倉之死,那顆原本就鬆弛的心再也經受不住,眼角的淚水也已經奪眶而出。
而作為後來人的劉頑等人,早已經被景翀的經曆驚呆了,他們除了同情之外,更多的還是不忿,不忿那卑鄙無恥,因為小利而出賣朋友的黎大柱,不忿那些濫殺無辜的血狼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此時更為悲痛的還有,邱寒,莫星亭與武肅,這三個原本高高在上的血刀寨高層,此時的眼眶之中也緩緩露出濕潤,一個個顫抖著身體,可以看出他們在極力壓製著體內的怒火。
與此同時,就連那一直針對景翀,而漠然敵視的齊威,一張老臉之上都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可在刻意的掩蓋之下,忽略了過去。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你明明就是從外寨逃入內寨的叛徒,一心想要報複山寨,故此潛入內寨之中盜取高深法訣,來毒圖山寨基業,說不好,你就是血狼殺派來的臥底!”
邱誌遠狗急跳牆,他實在想不通景翀的身世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動靜,他生怕揭穿了自己的謊言,所以很是果斷的打斷了景翀的言語。
而此番打斷,也瞬間將情緒低落的眾人從傷感中拉回,特別是齊威,在聽完邱誌遠的話語之後,也很快摒除來內心的動搖,他始終認為景翀就是一個奸細臥底。
“你說你是景赫的兒子,有什麼證據?”齊威目光一縮,問出來最犀利的問題,但從他雙目之中不難看出,他除了幾分的厭惡之外,更多的還是期待,這種複雜的內心,旁人根本無法理解。
齊威的疑問也在此時得到了共鳴,所以其他的三位當家人也同時投以期待的目光,他們似乎也很想看到這樣的證據。
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盯著景翀,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再看景翀,過度的傷心讓他欲哭無淚,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初脆弱的孩子,他能控製住自己的內心,所以他也顯得愈加的堅強,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隻是輕輕的拔出了身後背負的鋼刀,緩緩的收斂其上的鋒芒,露出了古樸平素的刀身。
諾大個“曰”字出現在刀柄之處,而在“曰”字的下方,很明顯有刻意打磨的痕跡,明眼人都可以猜出,那就是一個“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