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之上,原本分離的比翼鳶也在二人合起的瞬間再次糾纏在了一起,沿著之前分離的界限悄然合並,一對翅膀奇跡般的閃動了起來,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淒鳴,朝著九天之上猛然而去。
啾!
淒鳴之聲透過天際,瞬間破開了虛空之中的屏障,結 合了兩個人真心的比翼鳶趁著空隙就衝了出去。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真實的愛情寫照清晰的映入每一個人的眼中,略顯悲壯的愛情讓人感同身受,有些人都感動的哭了。
“連理枝頭並蒂蓮,同心天外比翼鳶。情人約在情深處,煙雨匆匆多少年!”
天空譜寫著一曲奇美的愛情,鵲亭之上的連理枝頭並蒂花都顫抖了起來,所有的枝抓的更緊,所有的花也都紛紛相依。
而且在一眾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伴隨著比翼鳶的飛出天際,鵲亭之上陡然不見了二人的身影,他們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空中的屏障漸漸愈合,不見了比翼鳶,當空孤孤單單停留著之前的那種丈許大小的情人鳶,一根絲線掛在鵲亭之上,當空之中不見光芒,諾大個小鎮也再次恢複了黑暗。
“真是可惡,可惡的不可饒恕!”郝三婆再次變得暴戾,她猙獰的麵孔,滿心的不甘,呆滯的目光之中瑩瑩閃閃,眼看著都要滴出血來。
她一伸手對麵的橋欄斷裂橫飛過一根木棍,隻是輕輕握手,那木棍就突然變幻成為了一根嶄新拐杖,這拐杖竟然與她先前折斷的一模一樣。
暴虐的氣息迅速籠罩了整個小鎮,所有的居民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內心的顫栗,他們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的恐懼,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發出聲音。
一些年紀大的老人都知道,這是郝三婆發怒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次曆曆在目,看來這一次又要悲劇重演了,當時有著陰三公在,不至於有人員傷亡,可這一次似乎遠遠比之前嚴重,因為他們能夠感受到大地的顫抖。
“不可饒恕,不了饒恕,你們這群螻蟻,本不該擁有愛情,你們的命是何其的廉價,你們又是何等的卑微,卑微的活著已經非常的可恥,為什麼還要自作聰明的傷害著他人?你們沒有資格,你們都該去死!”
郝三婆完全陷入了瘋狂,她一揮手,諾大個鵲亭陡然間轟塌,又一揮手,鵲橋從中折斷,在一眾哀嚎聲中幾十號人落入了冰涼的水中。
轟隆隆!
好像地震了一般,鵲橋徹底不複存在,這座見證了三十年的愛情之橋不複存在,散落的並蒂花飛飛灑灑,雜亂的連理枝也隨之散落。
場麵異常的混亂,情人鳶瞬間淪為人間地獄。
“郝三婆瘋了,她瘋了!”在場的鎮民一哄而散,跑的快的還有命在,跑的慢的要麼身負重傷,要麼被人踐踏而死。
各種哀嚎不絕於耳,突然的變故,讓平靜的小鎮再次籠罩了一層陰影。
郝三婆手拄著拐杖漂浮在空中,她也不理會四散人們,她仰首望天發出了嘶啞的哀鳴,她的聲音不大,可很快就傳入了眾人的耳中,一個個捂著耳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求生的欲望還是驅使著人們,他們掙紮著或者跑著,或者爬著,有的幹脆躲在了角落,有的更是直接的跳入了大河,山川移動,天地變色,小鎮周邊滿布的情花凋落,粉紅色的情花飛飛灑灑,穿過了虛空彙聚於當空之上,然後又如雨般紛紛落下。
美麗的情花雨落在了小鎮的每一個角落。
“垂垂遲暮盼無期,寥寥孤心花做泥,無力老身空悲悵,揚手灑下情花雨!”看著滿天的情花,郝三婆空前的惆悵,她嘶啞著聲音雖然難聽,可卻極其的悲涼,她目指東方陷入了獨自的沉思。
“無情無愛,何來情花?笑話,全都是笑話!這個世界,什麼是真?又何謂之假。愛與不愛又有何妨?人既老矣,情亦休矣!也罷也罷,隨他去吧!”郝三婆淒涼的聲音彌漫在空氣之中,言語之中盡顯無奈。
那如同魔鬼般的身形也在此時變的極其的落寞,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的舒緩了下來,她有氣無力的收回了秘術,身形在虛空中一陣晃動,看起來心傷已極,下一刻一轉身,朝著東方的山間飛去,看來,她也需要一片安靜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