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水域足足有三十裏,水色發黃,有些地方更是發黑,更有些地方水藻密布,暗潮洶湧,此時正值早晨,一波波濃霧蒙蒙而至,猛一看讓人有點頭昏目眩,看似風平浪靜的!
大船仿佛有固定的航線,它一路向南,然後折東,轉了幾個彎之後又是一片連環蘆葦蕩,穿過了蘆葦蕩前麵沒有了去路,赫然被一座大山攔住了去路。
大船並沒有因為水路的消失而停止向前,它晃晃悠悠的挺了上去,時間不大就靠近了大山,說也奇怪,看似窮途末路,當靠近了大山之後,山水之間平然生出了一處支流,支流彎彎曲曲直通山腹,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支流到了尾端,眼前的局麵也煥然一新。
水流彙入一處巨大的清潭,清潭很大,長有五六裏,寬也有二三裏,此處停留了五六艘大船,又有幾十隻小船,船隻之上紫色的旗號,赫大的字體書寫的正是一個,“蠍”字。
不用猜就知道他們進入了蠍王穀的地界,隻不過此地隻是個碼頭,也才剛剛見到蠍王穀的影子而已。
大船緩緩靠岸,一排一排蠍王穀的水手們掌舵拋錨將船靠了岸邊,大船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裏。直到此時景翀才看清了岸上通道之上來往的群人。
這群人跟自己一樣打扮,都是一些苦累的勞動 人 民,他們或者推著車,或者扛著包,裏麵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大包小包的朝著隔壁那條船上走去,不用想景翀就明白了過來,看來這就是持續了兩天的清潔工人了,他們大包小包裏裝的就是從蠍王穀之中打掃出來的成果——罌粟毒果。
蠍王穀還有多少罌粟毒樹?要用三天的時間清清除,而且蠍王穀還不以毒果為產業,就這樣無償的送給別人,很顯然他們還是有著其它更有價值的東西作為支撐,難不成就是罌粟毒花?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罌粟毒果就是因為它花期的短暫才造就了它的價值,隻不過這種東西周期太短,根本不可能好好保存,很顯然這也是一種虛頭,他們放出大量的罌粟毒果,那些為非作歹的煉藥師將罌粟麻散投放在世界,然後就有很多人為了獲得解藥不得不前來尋藥,這樣一來,他們完全可以漫天抬價,賺取暴利。
不得不說蠍王穀的人如意算盤打的很好,他們既做了惡人,又當了好人。中間又謀取了利益,而且沒有多浪費一點的人力物力。
想到這裏,景翀心更驚了,原本對於蠍王穀唯一的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了,別人都說他們邪惡果然不假,這群人製造了惡的根源,又利用善去維護人間,既獲得了利益,又得到了地位,他們才是罪惡根源,像這樣的存在,本來就應該連根拔起!
“快點下船了,你們隻有一天的時間,能拿多少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今天晚飯之前,必須要到這裏集合,要不然一旦發現有人逗留,就會被穀內的弟子格殺勿論!”冷不丁的呼喊之聲打斷了景翀的思緒,他正了正神,這才將目光看向甲板之上,此時船艙裏麵的人相繼走了出去,而隨著人群的稀少之後,他又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幾個勢力。
這群人同樣看了一眼自己,然後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朝著岸邊走去。
“咱們也走吧!”翟杏娘拉了一下景翀的衣角,幾個人跨出了艙門,也走了出去。
眼前的山很大,上去的通道隻有一條,而且沿途都有衛隊把守著,他們隻需要跟隨著人群上去就行了。
陡峭的山峰一去就是數裏,也怪不得需要這麼多人前來收拾,按這樣的速度,一個人一天最多走一個來回就沒有了時間,所以才會用這麼多的大船來回運輸人員上山,此時就是這樣,來來往往的人都擁擠在山道之上。
上山的人很快,一口氣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來到了山頂,從山頂朝下望去,腳下正是一處很大的峽穀,比之迷仙穀,蠍王穀明顯要大上許多,這裏地勢險惡,分支眾多,而且分配的比較均勻,到處都有蠍王穀之人居住。
蠍王穀之內山林也多,由於他們走的都是進穀的主道,所以並沒有真正見識到厲害,但是從那幽暗的山林之中不難看出,這裏麵蜷縮了許許多多的毒物,單單是一路走來看見的蛇蛻,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心中暗吸了一口涼氣,景翀在想該如何脫離了隊伍,然後找個地方眯起來,可是看這個情況,根本就不可能躲進山林之中的。無奈之下,也隻能夠跟隨隊伍見機行事了!
“借過借過!”突然間山穀方向走來的人群之中,一道倉促的催促之聲傳來,立即驚動了景翀,伴隨著人影的閃開,映入眼簾之中的正是一個獨輪車,獨輪車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車跑的很快,踉踉蹌蹌的,噗通一聲碰到了行人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