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景翀身子一閃跳出三丈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謝思吉會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拜師?有沒有搞錯,自己比著對方還小著幾歲,而且自己都還學了個半吊子二百五,怎麼可能開山收徒?這根本就是拿自己開刷嘛!
眼睛瞪的溜圓,景翀的反應真的是太大了,連首座之上的謝無傷都有點蒙圈了,他看了看謝思吉,又看了看景翀,隨後目光之中釋放出一絲光芒,嘴角也上揚起了弧度。
“好,真不愧為我謝無傷的兒子,虛心求教之心不減,不失為大丈夫所為,可是拜師這件事不是件小事,我們說的再好都隻是一廂情願,你可要遵從一下別人的意見才是!”謝無傷豪氣幹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心狠毒辣、老謀深算,他反而變的異常的通情達理,這種狀態也是在場之人所始料不及的。
他移轉目光滿懷期待的看著景翀,似乎也在爭取他個人的意見。
看到這種眼神,景翀不知該如何是好,謝無傷的實力他自然懂,比之自己不知道強上多少倍,蠍王穀有他坐鎮,當然是可保萬事無憂,以他之能,直接教育自己的兒子成材自然不是難事,自己的修煉還尚且在探索之中,況且百般求教還沒形成體係,怎麼可能在這個似乎去收徒弟呢?這不是明擺著拿自己開刷,讓自己出醜麼?
心中略微幾分的怨懟,景翀又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謝思吉,他又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的盡是真誠,這種真誠由內而外,根本不像是作偽。可他越是這樣,景翀的心也就越加的發虛。
拜師,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不可能。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的臉上也隨即浮現出一抹為難之色,他先是衝著謝無傷一抱拳,然後衝著謝思吉深深一禮, 說道,“謝兄可真是玩笑了,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咱們兄弟是有緣分,我也非常佩服謝兄的英雄氣概,可拜師這種東西似乎有點太過唐突了,我自己本身都還像個孩子,更何況才疏學淺,很多東西都還在學習之中,倒是有很多東西要向你請教才是,這樣吧,如若謝兄不嫌棄,我願意與你結拜兄弟!”
景翀感覺這樣說,已經夠一句話了,本來兩個人萍水相逢,又沒有太多的接觸,他願意與之結拜兄弟,既圓了謝無傷的麵子,又顧及了謝思吉,這樣結局也會顯得更加的完美,然而事情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
聽完了他話語,謝思吉很是明顯的為之一變,他走向前去攙扶著景翀的雙手,特別是聽到景翀要與自己結拜兄弟的瞬間,更是眉頭一皺。
“景師父你剛才的提議我不讚同,不是我謝某人不願意與你結拜兄弟,實在是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氣質,你的精神,努力與意誌,都是值得我學習的東西,父親常說,修煉之途本來就是一種堅持與感悟的過程,我承認這個方麵極其欠缺,所以我才相信隻有跟著像你這樣的人才可以不斷的鞭策著我努力成長,師徒不一定教授技藝,有時候精神方麵的教導更為重要,我希望景師父能夠答應我這個請求!”
謝思吉也真是拚了,他滿臉凝重的說著話,與此同時,雙膝一彎跪倒了下去,如此驚人的一幕,就連首座之上的謝無傷也為之動容,他這個兒子他很是了解,自小就嬌縱跋扈目中無人,從來就沒有人可以走入他的眼中,就連他們的大師兄杜百若如此強悍,都一直與他在敵對之中,所以也造就了許許多多的矛盾。
可是,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就這一次的經曆,竟然讓他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少年產生了如此真誠的仰目,不知不覺間也感覺到兒子長大了,成長到了不拘小節的程度,也懂得了見賢思齊的道理,也許這對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自己很少與兒子接觸,就連修煉也都是在一些弟子的帶動下憑借自己的努力而為,自己對於他的歉疚也太多了,兒子雖然不是很強,但很努力,看來也是時候讓他出去曆練一下了,或許跟著這些年輕人,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想到這裏謝無傷無盡感慨,他猛然間站起身來,先是看了一眼謝思吉,隨後又將目光看向景翀,遲疑了好久之後這才說道,“景兄弟莫要推諉,我謝無傷這輩子沒有求過人,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是眉頭不皺堅挺而過,可這一次我要為了這個兒子去求你一下,我知道小兄弟心懷錦繡,也定然不會是人下之人,難得小兒如此真誠,我希望你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