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了城中,整個荒澤城都混亂了起來,大街之上嚷雜不斷,蜂擁而來的傭兵紛紛朝著北城外跑去,景翀等人一副“老實人”的打扮,並沒有引起注意,他們很快就繞過了北城朝著西城走去。
剛剛進入西城大街,敏銳的景翀就發現了一群人鬼鬼祟祟,出於好奇,景翀獨自一人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他身法很輕,旁人很難發現,走近了他看清,這正是一波傭兵,隻不過這些人並不是一般的傭兵,他們更像是關押牢犯的獄卒。
看到這裏,景翀更加疑惑,可他並沒有輕舉妄動,緊緊跟隨其後,等到安靜了,才聽到嘩啦啦的鐵鏈之聲,心中疑惑更勝,他放眼望去,卻驚奇的發覺這群人正小心翼翼的押解著一個犯人。
犯人個頭很大,足有一丈掛零,他渾身上下披滿了鎖鏈,走起路來鏗鏘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個修行者,隻不過他琵琶骨被穿,是不上氣力,所以此時也隻得順其自然的被人押著。
就算是被押著,這二十多名傭兵依舊顯得忐忐忑忑,他們生怕這位發威而傷害了自己。
進入了黑暗區域,他們加快了步伐,過了西門,一切安靜如常,可剛剛出了西門進入護城河之時,刷刷刷從四麵八方圍攏來了一百多人,這一百多人都是傭兵,而且這群人紛紛穿盔帶甲手持兵刃,一瞬間就將牢犯圍在其中。
“武殺衛,對不住了!”身後的獄卒陡然間麵色一變,手中隨之出現了一隻匕首,他話音剛落就朝著牢犯的後心紮去!
景翀陡然一驚,這就要出手相救,可定睛一瞧,虛驚了一場,就在那匕首力量紮到牢犯後心的刹那間,那牢犯就好像後腦勺長眼了一般突然側身奪過,隨即抬起了捆縛鐵鏈的右腳朝著對方踢去。
砰的一聲悶響,雖然牢犯被穿了琵琶骨,可自身的力量依舊大的驚人,他抬起一腳瞬間踢到了身後之人的小腹之上,這位猝不及防身體陡然朝後方倒去,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吭都沒有吭上一聲就已經絕氣身亡。
他這一踢頓時讓場麵混亂了起來,圍攏而來的眾人紛紛舉起兵器就朝著他攻擊而來,這位不慌不亂,身體一旋又是一腳,五六個傭兵又被踢了出去,可他剛剛站穩身形,身後身側就有十多把刀砍了過來。
刷刷刷
一陣風吹過,牢犯頭一歪躲過了三刀,另外的幾刀紛紛砍在了他上身的枷鎖之上。
叮叮叮
牢犯麵色一沉,雙臂角力,一回身,七八個持刀的傭兵被甩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又有七八杆長槍不期而至,冷氣逼人,直衝牢犯的心口後背,眼看著危險將近了,牢犯雙腳一點身體直溜溜的飛了起來,半空中一個掃腿,踢斷了五六支槍頭,身體半空中幾個空翻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同時來砍的兵刃之上。
此人的武藝非常高,在沒有運用戰氣之力的前提之下,單憑著自身的強悍麵對一百多名傭兵依舊是麵不改色,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殺他,而且偏偏選擇這個隱蔽偏幽的西門。
可是,他再強,畢竟是赤手空拳,又身帶鎖鏈,短時間內應付倒還可以,一旦時間長了,他氣力再多也有消耗殆盡的時刻,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這一百多名傭兵都不是吃素的,一番車輪戰下來,牢犯早已經氣喘籲籲,此時更是一個不注意被人連砍了幾刀,渾身上下鮮血沾染,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反正他整個就像個血人。
可這位也真是神勇,受了那麼多傷,還是崩開了枷鎖,此時更像發瘋了一般大殺特殺,時間不大腳下就已經倒下了二十多人。
景翀完全被這位的舉動震驚到了,他哪是個人呀,完全就是一頭猛獸,不屈不服的猛獸。
隻不過景翀也看的出來,現在的他也已經強弩之末,現在的威風,也不過是硬撐的而已,自己再不出去,用不了多久對方絕對性命難保。
就在這時,牢犯的身後再次伸出了一支冷槍,冷槍很快,猝不及防,牢犯正揮舞著鎖鏈敵對前方,身後空門大開,破綻百出,這要是真被紮上,就算他再強,也無力回天。
情急之下,景翀再也不敢耽誤,腳尖一點地他身形就飛轉了起來,隻是眨眼的功夫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牢犯的身後,與此同時他輕輕伸出了手掌,猛然間就朝著長槍槍杆之處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