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過程就是等待,隻要利用特殊的手法將火候控製到一定程度漸漸的將藥液烘幹攆成粉末狀的藥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天都黑了,外麵的眾人都等的心都碎了,還是不見謝無傷與齊離出門。病房之中其他的藥師幫忙照看著,聶海淵都有兩次差點被毒氣攻心。
景翀等人對藥術不通,也隻能在外麵焦急的等候,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候,煉藥房之中終於有了動靜,冷不丁從中傳來了一陣大笑之聲,吱吖房門打開,兩個人這才風塵仆仆的從中走了出來。
齊離的手中拿著一個玉瓶,謝無傷的手中也拿著一個玉瓶,而且包裹裏還放著剩下來的一大部分黃蓮帝晶,兩個人臉上都露著笑容,直到這時,才讓緊張的人們懸著的心稍微平複了幾分。
“怎麼樣?謝穀主!”景翀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滿臉盡是關切之意。
謝無傷滿麵春風,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晃了晃手中的玉瓶,“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老夫也該好好的睡他一覺了,另外這剩下來的黃蓮帝晶是你們拚了命才換來的寶物,就留著一倍不時之需吧!”
說完,謝無傷將兩樣東西遞到了景翀的手中,還不待景翀再次說話,他身形一閃就朝著後院方向消失不見。
謝無傷走後,景翀站在原地遲疑可許久,這一切來的都太過突然了,而且他到現在都弄不明白,為什麼謝無傷會對自己有這麼個態度,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救了他的兒子?或者是因為自己力挽狂瀾拯救了蠍王穀?
應該不隻是如此吧!可如果不是,又是為了什麼呢?利用自己?又或者是看到了自己的潛力?實在是想不通,他也隻能夠這樣安慰自己了,有些事走一步算一步,最基本現在能夠救治得了聶海淵,這本來就是一件好事。
摒棄了滿心的鬱結,景翀一轉身這才隨著齊離一起走進了病房之中。
齊離走在前麵,他率先在聶海淵的身前坐了下來,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脈門之上短暫把脈,齊離初步了解了一下毒發的情況,然後打開了手中的玉瓶,然後又讓身邊的人倒了杯水。
打開了玉瓶,他在水中倒出了一些暗黃色的粉末狀藥散,然後和開了之後又用筷子撬開了聶海淵的嘴巴,輕輕的將藥液灌下。
“這一份要是要內服的,景六弟,你那一副要外用,再讓他們打一盆水來!”齊離做完了這一切後衝著景翀說道。
景翀明白,將手中的玉瓶遞給了齊離,然後親自下去端了盆溫水,溫水放在床邊,又見齊離打開了另一隻玉瓶,又倒了些許的藥散在其中,和開了之後,用幹淨 的毛巾提聶海淵擦拭身子。
又是一陣的忙活,整整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聶海淵身上的毒氣還真的就褪去了,那原本發灰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了紅色,氣色也明顯的趨向正常。
呼!
突然間,那安靜了許久的鼻孔之中呼出了一口濁氣,緊閉了許久的眼睛也緩緩的遊動了起來,時而又見他緊皺著雙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冷不丁身子一撅趴俯在床邊一陣嘔吐。
嘔吐出來的都是綠色的毒物,一股腥臭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之中,讓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聶海淵整整吐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身子一軟躺在了床上。
這一次,他的臉色又是很明顯的恢複了許多,身上的毒氣也越散越開,一直到深夜十分,聶海淵才“嚶”的一聲悠悠轉醒。
剛剛睜開了雙眼,他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這十多天的昏迷他宛如沉睡了百年,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陌生的房頂,然後還有身邊擁簇的人,一張張臉他看的有點眼花繚亂,所以搖了搖頭他又閉上了眼睛。
又適應了一會,再次睜開了雙眼,這一次映入目光之中的隻有一個麵孔,黑色的臉,厚厚的嘴唇,刷子眉,清瘦的臉,雖然腦子有點短路,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此人。
“景…景翀!”虛弱的聲音不大,可傳入耳中還是讓眾人同時為之一喜,充滿凝重的氣氛瞬間被之衝開,隨之而來的就是一波劇烈的沸騰之聲。
“他醒了,醒了!”刷刷刷又是幾個腦袋出現在目光之中,聶海淵眉頭一皺顯得有點痛苦,畢竟現在的他還很虛弱。
“真的?這死胖子!害的我多少眼淚!”蹭蹭蹭,一陣混亂的腳步之聲,最後大大小小的腦袋之中硬生生擠出了一個更大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