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蠱毒發作了?這小子可真不簡單,竟然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麵對突變,公冶皇林頓時來了精神,身子一轉就來到了景翀所在的那片虛空。
“痛苦麼?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噬神蠱,它見血而長,沿著經脈順流而上,先吞食心脈,然後五髒六腑,最後進入大腦吞食靈魂,被噬神蠱襲擊之人,連下輩子都沒有了!”
猙獰的麵孔,惡毒的言語,他似乎生怕景翀不知道將要經曆的痛苦,所以慢條斯理的為他講述著,身體的折磨還不算,精神的折磨才更讓人痛不欲生。
景翀確實在經曆著非常的痛苦,左臉之上原本細微的傷口已經腐爛,黑氣透過皮肉已經延伸到了身體之中,他嚐試了許多方法,或者用丹氣逼迫,或者用五行驅趕,都沒有作用,相反的由於自己不斷的動作,反而加快了噬神蠱的發作速度。
身體之中,蜂擁的蠱蟲生根發芽了一般不斷的撕咬著,那種奇癢奇痛的折磨讓他忍不住身體抽搐,他恨不得立即死去,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折磨,精神與身體雙重的折磨,那種癢痛,痛到靈魂。
“景翀!”不知何時,聶海淵從黑暗之中跑了出來,他並沒有離去,因為他不舍的獨自離去。況且他一個人也跑不出去。
突然的變故讓他真的手足無措,眼淚也忍不住的崩灑而出,剛才還威風凜凜的血狼王,自己的兄弟,怎麼突然間就從虛空墜落下來?公冶家族到底對他動了什麼手腳?
“胖子,你還沒走!”到了這個時候,景翀還在為他擔憂,眼神之中充滿了埋怨,他是在責怪對方為什麼還留下來。
“我怎麼可能獨自離開?你還好麼?先忍忍,老子跟他們拚了!”聶海淵說著話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散丸,這是他自己煉製的止痛藥,也希望能夠對景翀有所幫助。
而他本人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冷不丁就站直了身體,手中大鐵擔一橫,眼神之中充滿了決然與憤怒。
“胖子不要犯傻!”景翀服下了藥,短時間內似乎神經麻痹了下來,他掙紮了兩下拉住了聶海淵的腳踝,阻止了一句。
“你躺好,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了,你放心,隻要我活著,他們就不能對你如何!”很少見到聶海淵如此認真,可他的實力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的,如此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分明就是送死嘛。
景翀隻身趕來就是為了將他救出,可如今連自己也栽在了這裏,倘若聶海淵再與自己一起赴死,那麼自己死的也太過不值了。
他還想掙紮,可是已經沒有了力氣,隻能夠眼睜睜看著眼前胖大的身體擋在自己身前。
這是第二次了吧,兄弟生死與共的誓言,誰都沒有違背。隻不過自己欠他們的太多了。
“老匹夫,你們堂堂的公冶家族大小也算得上狼族的名門望族吧,我還真的就想不通了,本來你們就是以多欺少仗勢淩人,還用的了這般陰險的暗中下手嗎?”聶海淵確實是氣急了,他那張嘴平時都不饒人,這個時候豁出去了性命,他罵的更加難聽了。
“小雜碎,你在那裏胡說什麼!”公冶皇林麵色一沉露出了怒色,雖然事實如此,他依舊不允許別人詆毀。
“老匹夫,你就是個雜毛老賊,打不過就用陰謀詭計,狼族就是有你們這群敗類的存在,所以才會淪落如此卑微,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就洗幹淨脖子等著吧!”聶海淵越說越是激動,手中的大鐵擔也被他呼呼的舞動了起來,極具挑釁的行為也在瞬間激怒了公冶皇林。
“本來我是不屑殺你的,因為你那麼弱小,我怕髒了手指頭,可是既然你要找死,我也就隻能夠成全你了!”公冶皇林真的怒了,他的氣息很強,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單單依靠氣勢,他就足以將聶海淵控製。
這不,剛才還橫的不要命的聶海淵,一個人舉著鐵擔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除了喘息的聲音與咯咯切齒的恨,他竟然不能移動分毫。
實力的差距是雙方之間不可磨滅的鴻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無論聶海淵如何的憤怒,都不可能將之彌補,他的所作所為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垂死掙紮,故送人頭而已。
隻不過,聶海淵也算是很有骨氣,在他的眼裏,“義氣”不僅僅是在嘴上,更多的還是在心裏,在行動之上,他也知道這樣做非常愚蠢,但是他隻有這樣做了,才能夠真正的心安,哪怕是死!
說實話,聶海淵的行為讓人感動,包括在場之人也無不為之動容,隻是雙方畢竟是敵對的,是生死相博的,對於敵人,他們不需要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