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看著成為青麵夜叉的宮雪墨笑了,她笑著出聲解釋“妾身可不是讓那宮長夜去找妍貴太妃,妾身又不是傻子。宮長夜喜好美人。可是最敬鬼神,要是這樣一個美人出現在夢中?”
宮雪墨的麵色微微緩和:“你想要用夜陀羅?”
夜陀羅是一種好藥,能讓人明明睡著可是眼睛卻是睜著,隻以為發生的事情是夢中。這樣的藥物隻有宮雪墨有,一直壓在手上沒有用,如今能派上用場何樂而不為呢?
沈知雨看著宮雪墨笑著說:“這件事對於三王爺來說不是難事不是麼?隻要將話放在殿中,將美人放在床榻就行了。”
宮雪墨的麵色稍霽,他沉吟了一下,最後終於笑了:“這一條計策當真是不錯,不愧是宮長夜曾經的枕邊人。”
沈知雨笑而不語,不過眼中卻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是啊,若非是他的枕邊人對他的了解還沒有那麼深。”
宮雪墨看著沈知雨露出野狼一樣的目光,不知為何就想到了森林中那護崽的母獸都是那樣凶狠,都是那樣可怖。
“這個美人還是希望王爺好生安排一下了,隻要引得那宮長夜起疑了,妾身才會說出下一步。”沈知雨收斂起了那凶狠的目光反倒是淺笑盈盈地對宮雪墨道。
“好!”宮雪墨看到沈知雨這樣變臉的速度笑了,這個女人的成長速度還真是驚人了,竟然與他討價還價了不就是怕他不做好這一步麼?
沈知雨在宮雪墨走後又跪在了佛前,她轉動著佛珠往生咒喃喃地念著,這往生咒希望能渡她那苦命的孩兒一個好的輪回,莫要再來受苦了。沈知雨看著那夕陽下菩薩泛著血腥的微笑,她自己也笑了:“阿彌陀佛,善惡自有報,天道好輪回....”
入夜了,皇宮變得熱鬧了,無數的宮妃都在翹首盼著那龍輦的到來,隻不過這一夜注定他們要失望了。宮長夜睡著了,最該熱鬧的元辰殿此時迎來了六年中難得一次的安靜。香霧幽幽地在半空中蕩著,帷幔也紋絲未動整個內殿就像是被凝固的一景。宮長夜睜開了雙眼,眼中盡是迷茫,他站起身來,四周沒有一個人。宮長夜疑惑了,周德這廝竟然偷懶不成?宮長夜眉頭一蹙轉而就看到了一個畫壁,那上麵的女子將他的眼珠子牢牢地抓住了。
宮長夜敢以他的皇位起誓,這絕對是他見過最美的美人。隻見美人橫臥在了海棠中,玉色的胳膊微微擋住了小半邊臉顯得整個人嬌憨嫵媚。宮長夜伸出手去摸那一幅畫像,誰知剛一碰到他就被一雙玉色的胳臂挽住了。宮長夜的眼神一滯,他定睛一看便見周圍盡是海棠花,難道他進畫中來了不成?宮長夜正愣神之際,他的嘴唇就被一片柔軟堵住了,宮長夜看到了一個美人,隻不過美人的臉是被白紗擋住了。宮長夜想要去扯那白紗可是神智卻有一些不聽使喚。
他的鼻翼間隻聞到了一股花香,這大概是美人的香唇吧?宮長夜迷迷糊糊地想著。隨之而來的是柔軟的肉體,五光十色的斑駁。宮長夜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那極樂之巔的歡愉。
極美的滋味過去了,宮長夜猛地醒了過來,他看了看他的床榻濕的,但是沒有人的蹤跡。再看了一眼畫壁,那畫壁依舊是孔子駕車圖,哪裏是什麼海棠春睡圖?宮長夜皺著眉頭急忙將周德叫了過來,周德聽到宮長夜有一些焦急的呼喊連忙走了過來,那帽子都被那些帷幔弄得有一些倒了。周德向宮長夜行禮:“陛下,老奴來遲,敢問陛下有何吩咐?”
宮長夜定了定神問:“周德!剛才可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