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遠望,層巒疊翠,沈知雨隻覺得心情開闊了許多。沈知雨看著那無盡的綠色,在往遠處看就是一層灰色了。北望玉國,南俯陳國,這是千巒峰的最好地方。以前父親將她留在京都的時候,她就常常登上這座山,因為這一座山能看得很遠,甚至她相信自己在這個山上能看到父親操練兵士的影子。
看著這滿目的綠色,沈知雨將什麼煩心事都拋諸腦後了。什麼妍貴太妃,什麼宮長夜,都與她無關,這舒爽的風讓她感覺這才是活著。沈知雨忍不住長嘯一聲,心中的鬱氣一掃而光。小桃紅捂住了耳朵,等到那聲音徹底消失她才瞪了沈知雨一眼:“什麼鬼哭狼嚎,你可不要說你是我的徒弟。”
“哎呀,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麼。反正我修行不到家別人不會說你什麼不是麼?”沈知雨搖著小桃紅的手撒嬌道。
“教不嚴,師之惰!”小桃紅戳了戳沈知雨的腦門。
沈知雨吐了吐舌頭,阿尋則已經擺好了地方,一盤盤色澤漂亮的糕點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簾了。小桃紅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阿尋:“小妮子越來越會辦事了,隻不過以後享福的不是你主子!”
阿尋聽到這話白皙的臉頓時變成了紅綢緞,不僅紅而且還在陽光下透著亮。沈知雨拉住了小桃紅的手笑道:“你可不要羞她了,要是惹惱了她,改明兒那方大夫在我們的藥湯中放上一斤黃連怎麼得了。”
“姑娘,桃紅姑娘你們,你們壞……”阿尋子啊地上跺了跺腳,漲紅著一張臉扭頭就跑了。
沈知雨也不管她,這麼多人看著呢,這丫頭能惹出什麼事來又不會走丟了。沈知雨這樣想著笑眯眯地拿起一塊麻烘糕放進了自己的嘴巴中,享受著芝麻特有的香味。不過沈知雨很顯然沒有想到一句話那就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啊!”阿尋的一聲尖叫聲刺破了那雲層,將沈知雨手上的麻烘糕嚇得掉在了地上。
宮雪墨昨兒喝得有點,臨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他揉了揉有一些疼的腦子便問墨一:“沈知雨呢?”
墨一聽到這話便一板一眼地回答:“水老板出去了,王爺找她有事?”
宮雪墨看著板著臉的墨一忍不住敲了敲墨一的腦袋:“不要總是繃著臉,不然會將小桃紅嚇跑的。”
墨一見宮雪墨取笑他,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小桃紅雖然與他關係還算親近,可是那女人擺明就是與他露水一場。墨一連忙岔開了話題:“王爺,這……”
墨一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黑影就落在了宮雪墨的麵前:“王爺不好了,巫族的那個家夥出現在了千巒峰!”
“他來了就來了,與本王有什麼關係?”宮雪墨聽到暗衛的稟告忍不住蹙起眉頭,對與妍貴太妃有關係的男人他都沒有什麼好感。在宮雪墨的眼中,他的娘親前半生屬於父皇的,後半生也是他的。那些野男人無端端地湊過來做什麼?
這一句稟告卻讓原本還泛羞紅的墨一白了臉,墨一顫抖著身子道:“王爺,水老板和小桃紅還在那千巒峰登高呢?”
“該死!”宮雪墨聽到這話忍不住罵了一句,他隨意披上了一件衣服就奔了出去,“快跟上。”
阿尋撞上的人是一個打扮很古怪的男人,一身黑衣,上麵綴著精致的銀飾,頭發用銀飾纏著。不過銀飾的模樣很可怕,都是一些蛇,蠍子之類的東西。但是讓阿尋尖叫的原因並不是那些古怪的銀飾,而是男人脖子上那一條黑色的蛇。阿尋甚至能感覺到那黑色的蛇頭呼出來的腥氣。
素來膽大的阿尋不敢動了,她僵著身子眼神中全是對那些東西的恐懼。那人低下了頭,嘴裏嘟噥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一團黑霧就朝阿尋的腦門打去。
“噌!”一盤糕點直接擋住了那黑霧,阿尋這才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奔到了沈知雨的身後。
沈知雨板著臉,想要出聲教訓一下那人,可當她看到那一盤糕點變成了一灘黑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要是落在阿尋頭上?沈知雨連忙換了一副笑臉:“這位先生,奴家的奴婢不過是一時不慎衝撞了閣下,犯不著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