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躲閃,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後背又中了一劍,半跪在地上,粗喘著氣。

危難之際,遠遠看到大祁軍隊揚起長劍衝過來支援,帶頭的竟然是秦肅。

幾個黑衣人見有人來救援,迅速撤退。

秦肅帶領的軍隊將敵軍殺退,並且俘虜了蘇世子身邊的副將。

秦肅扶著祁嚴,半路返回途中,又遇到了沈從筠。

沈從筠帶著幾千軍隊前來救援,半跪在祁嚴麵前,恭敬地說道,“末將救援來遲,望太子贖罪。”

祁嚴冷眼看他,“你總是能錯過最佳時機。”

沈從筠一聽,太子對他十分不滿。他抬眸憤恨地看向秦肅,“淩邱國軍隊包圍了歸寧鎮,末將被困於其中,想盡辦法挖地道,衝出了包圍圈。抓了一名敵軍,才了解到太子艱難處境,正準備趕來救援,卻被秦業攔下。末將親眼見他和敵軍勾結,他是奸細。”

秦肅怒目直視,“血口噴人,我秦家世代忠將,豈會做這種通敵叛國的事?”

沈從筠不甘示弱,“你們兄弟二人一明一暗,到底耍的什麼把戲?休要害太子。”

祁嚴緊皺著眉頭,向沈從筠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我身邊這兩個士兵和我一同看見了秦業和敵軍接頭。讓秦業和他們對峙就知道我所言非虛。”

那兩名士兵全身發抖,抬頭看向秦肅,眼神裏有躲閃之意。

與此同時,秦業也帶著軍隊趕來彙合,而且他身負重傷,背後還插著一根長劍。

祁嚴眼眸裏靜如水,看著這場所謂的陷害。

秦業一來便跪倒在地,“末將還是來晚一步,是他和敵軍勾結,圍堵末將,我和他二人對峙時,兄長差人來報,說明了太子被人伏擊。沈從筠知道計劃落空,唯恐被末將拆穿身份,盡下殺手,末將拚了命才躲過他的殺害。如今他倒是惡人先告狀,顛倒黑白。”

“秦業,顛倒黑白的人是你。現在就來對質。”沈從筠等不及,要將秦業繩之以法。

那兩名士兵手一直發抖,沈從筠命令道,“將你們看到的都說出來,到底誰是內奸。”

秦業過去拍了那兩個士兵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們的信息登記在冊,找到你們家很容易。”

秦業威脅他們,若敢說出實話,就要他們的家人陪葬。新兵入營都有信息入冊,就在秦業手裏。

沈從筠衝過去甩開秦業的手,怒意喊道,“你在說什麼?”

“讓他們實話實說,否則軍法處置。”

沈從筠和秦業劍拔弩張,分外眼紅。

祁嚴咳嗽一聲,語氣中充斥著怒意,“你們二人說,真相是什麼?”

那兩人‘撲通’跪地,指著沈從筠說道,“內奸是沈副將,是他要我們陷害秦副將的。”

“你們,說什麼?”沈從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失了形色。

秦業繼續挖坑陷害,他手底下帶的兵異口同聲地都說見他們二人打鬥,沈從筠差點殺了秦業。

這證詞模棱兩可,卻是坐實了沈從筠通敵賣國,殺人滅口的罪名。

祁嚴眼神冰冷,一聲令下,“將沈從筠拿下。”

沈從筠無力地喊著冤枉,卻無法為自己辯解。

秦業和秦肅兩人對視一笑,其中意味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忽的不知誰喊了一聲,“太子暈了。”所有人趕緊扶起太子,迅速撤回軍營。

到了軍營,祁嚴剛緩過來一口氣,又接到一個消息。

“一炷香前,敵軍潛伏進我們軍營,燒了一半物資,還將沈清澄擄走了。留下了一封信,這是蘇世子給太子您的。”

祁嚴鬱結在胸口處的怒火終於化為一口黑血噴出。這就是蘇世子的報複,是在蔑視大祁的實力,是對他的最大羞辱。

信上寫著,‘這女人,本世子帶走了,不日定會親自送回。祁太子保重身體。’

祁嚴直覺心頭鈍麻,似是被人狠狠緊握心髒,狠厲的揉搓,直至停止跳動。

清澄,是他認定的女子,竟在自己的營內被敵軍擄走,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諷刺和羞辱。

終覺氣血散盡,重重地墜下馬,猶如營外熾烈燃燒的軍旗,焦黑腐朽。

秦業和秦肅兩兄弟,對視一眼,其中的囂張和奸詐,猶如暗湧波濤,勢必會將整個戰場攪亂。

此戰形勢轉變,太子重傷昏迷,朝中由秦家兩兄弟掌握大權,幾次佯攻淩邱國境,除了帶回幾名無用的俘虜,再無建樹。沈從筠被關,受盡苦楚。秦家兄弟借此公報私仇,私用刑法,將沈從筠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淩邱國則大肆慶祝,主城內,燈火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