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侯爺親自來到了丹草堂,拜見了醫伯先生。醫伯先生自然知道對方的來意,寒喧幾句後便話入正題了。
“貧道從府上回來後,前天去了一趟青陽山縹緲峰,見到了我那掌門師弟。三公子的能魔之症,世間罕見,確實難以完全根治。”
寧侯爺的熱切期待之心頓時涼了半截,急忙反問:“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辦法也不是一點都沒有,隻是沒有完全根治的把握,隻能循序漸進地嚐試,一點一點地摸索前行,盡人事,看天命,即便如此,最多也隻有三、四成的希望。”
“即使隻有一成希望,李某也願意去嚐試。他還隻是個孩子,他的美好人生都還沒有真正開始啊!為人父母,李某不能給他留下終生的暗疾啊!隻是不知、這個治愈的辦法有什麼要求?如何施使?李某願聞其詳。”寧侯爺沉聲道。
“這個冶愈方法雖然難,但實施的前提條件卻並不算複雜,隻有兩個,首先是三公子本人必須離家,正式入山,長年在青陽山修真,方能有實現這三、四成希望的可能性。”
“出家?”
“侯爺沒聽清我的話,不是出家,是離家,入山修行,長年修真。青陽派的修真弟子是不會完全出世的,他們情隨自然,法從世道,皆能享受世間的福蔭和天倫。”
“青陽派傳到我東華海濱之後,移風易習,道合朝世,確實方便了很多,這個李某也有所耳聞。那另一個條件呢?”
“另一要求,就是入山之後,在修真去疾方麵,一切尊從青陽派的安排,侯爺、侯府、以及山外之人不得幹涉。其他也沒了,隻是不知侯爺是否同意?三公子是否有此願望?”
“哦!隻要不是出家就行。實不相瞞,李某的長子是紫陽派的俗家弟子,次女在青雲派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修真學藝,隻有這個孽障頑劣不羈,一直不入正道。前日早飯時,這個一向貪玩胡鬧、頑劣不羈的孽子,突然向我提出了修真的要求和想法,如此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使然啊!”
“是有些巧合。”醫伯先生輕聲道。他表麵上雲淡風輕,心中卻是暗暗稱奇。“那就好。其他具體的去疾根治之法,就得上山之後一點點嚐試了。”醫伯先生坦然道。
“聽說青陽派的弟子有正式的正脈嫡傳的真傳弟子和委托代培的記名弟子之分,不知犬子能否正式拜入真傳弟子之列?”侯爺小心翼翼地問,既然上山治病也是入山修真,那就不如正式拜師學藝,同時也能學得青陽功法的真髓。
“青陽派的真傳弟子,有著嚴格而苛刻的擇取條件,非天賦極佳者難以入圍。”醫伯神色凝重地說。
侯青爺立即揖了揖手,道:“還望先生成全!”
醫伯先生彎起食指往兩天擦了擦橫生的胡子,猶疑道:“既然是侯爺相求,貧道自當盡力,就怕幾個師弟,嫌棄他是病體在身不願收取。這樣吧,如果他們實在都不收的話,就收在貧道門下,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大恩不言謝,李某定當厚報。”侯爺急忙站起來拱手相謝。
“治病救人,扶危救難,乃貧道之本份,也是青陽派的天責,侯爺不必多禮。另外問一句,你府中那個一身白色銀裙的小姑娘是什麼來曆?”
“你是說貞兒姑娘吧?”
“就是那天端著筆墨宣紙的那個小姑娘。看上去不象是侯府的丫頭,長相倒是骨胳別致,是個修真煉武的好坯子”
“先生好眼力。她母親本是青城山上的修煉者,曾偶然救過吾夫人一命。小姑娘從小跟著其母煉氣築基,益髓強骨,拓經擴脈,聽說現在已修得了一身的真元內功了。”
“哦!這麼說小丫頭也是青城派的弟子了?”
“不是!貞兒姑娘既沒拜山,也沒入派。她是家修,跟著其母修的。”
“為什麼沒跟著其母入青城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