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笛聞言卻是另外想起了什麼,忙問:“那我師妹呢?她怎麼樣了?”
煞季行頓了頓,隨後語氣略顯欣慰道:“到這種時候你還對你的師妹念念不忘,足以說明你是重情重義之輩,我也就放心了,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為你師妹除去體內的幻陰指力,再過不了多久她就能蘇醒過來。”
李笛大為感激道:“多謝前輩!前輩的救命恩情我今生今世沒齒難忘!”
煞季行道:“你先別說話安靜一會兒,我正在以冰雪重塑你的血肉,容不得失神分心。”
李笛隨即不再說話,隻是覺得身體越來越寒冷,仿佛有幾百根銀針在他身上紮來紮去一般,李笛死死咬牙隱忍,眼見無數斑斑點點的朦朧藍光彙聚而來,在自己身體周圍飛舞縈繞,融入進體內。
一段時間後,籠罩住全身的寒意漸漸消散了,李笛的四肢百骸也慢慢恢複行動能力。
煞季行疲憊對他道:“我已經將你身上被燒毀的血肉重塑好了,隻是我現在半死身軀能力有限,否則也能將你體內錯亂的經脈統統重塑一遍,那經脈上的問題,隻能等你自己修習冰封三千裏有所成就後,自己給自己醫治了,我這些天所寫出來的那些仙法,都被你背下來了吧?”
李笛心中一突,深覺尷尬,記下別人寫出來的仙法,乃是一種偷師行為,實在算不上光彩,慚愧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煞季行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若無其事道:“你把那些仙法忘了,我將冰封三千裏從尾到頭逆寫一遍,就是要煞無極那畜生逆練冰封三千裏,最終走火入魔而亡,你記下的是反的仙法,而且不全,若是照著修煉的話,會落得跟煞無極一樣的下場。”
回想了一下煞無極先前渾身沐浴業火,生不如死慘嚎的畫麵,李笛便感到十分後怕。
煞季行繼續道:“現在,我將我骨煞宗世代相傳的掌座靈戒交給你,裏麵記載了真正的冰封三千裏的後半段仙法,你照上麵的修煉,能領會多少全靠個人的悟性了,我是當代骨煞宗門人悟性最為高超的弟子,可盡管如此,我那時也花了一個月才堪堪邁入門檻,你若是悟性差勁的話,須得花個幾年甚至幾十年時間才能邁入門檻吧,不過這修行一事,急也是急不來的。”
說著,煞季行封凍在寒冰中的身軀,眉心忽然微微發亮,一枚白色骨戒破冰而出,懸浮在李笛麵前,而與此同時,凍住煞季行的那塊冰柱,表麵已經遍布裂痕,就像一個隨時都會崩碎的瓷器。
看著眼前的骨戒,李笛連忙拒絕道:“這是骨煞宗的掌座信物,我何德何能收下?能從前輩那裏得到一段仙法造化,我已是十分知足了!”
煞季行輕笑道:“你倒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家夥,可我幾時說是把靈戒送給你了?我要送你的,隻是靈戒中記載的完整的後半段仙法而已,等你將仙法都背下來銘記於心後,再替我將靈戒送還給骨煞宗,這掌座靈戒對骨煞宗來說,是鎮派之寶一般的存在,已在我手中隱匿了三十多年,若是就此遺失下去,我可就是骨煞宗的千古罪人,死後也沒臉去見我師父了。”
李笛不解道:“前輩大可自己將靈戒轉交給骨煞宗弟子,何須假借他人之手,此靈戒事關重大,若是不慎在我手中遺失了,我萬死也難以其咎,如何能對得起前輩對我的浩蕩恩情?”
煞季行慘然道:“小家夥,你覺得我還能活著走出這裏麼?我給煞無極默寫出來的雖然是反的仙法,但也同樣遭到天譴反噬,這三十年來,我以寒冰凍住生機才能一直苟活到如今,而現在封凍住我生機的寒冰已經碎裂開了,我已是命不久矣,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再說,就算能救得了我,我一生不幸也是不想活了,看到煞無極最終遭到報應,我也便遂了心願,再無任何遺憾。”
“這些時日中,我雖與你相處短暫,但也共曆過一番生死,對你的品性道德有所了解,你能在身處在絕境時仍對你的師妹念念不忘,足以說明你是有情有義之輩,將掌座靈戒交給你,我也能放心。”
李笛欲言又止:“前輩……”
“好了,多餘的廢話不必再說,我最討厭婆婆媽媽的人,拿著靈戒快走吧,不然等會兒骨煞宗的長老和弟子搜到這邊來,你再想走也走不了了。”煞季行催促道。
話音落下,周圍的寒冰忽然發生奇特變化,一塊又一塊寒冰融合組建在一起,形成一道完全由寒冰構成的階梯,徑直往頂部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