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禦劍降落的少女,赫然便是先前在春風樓裏被純不愛擄走的秦琴輕。
“琴輕師姐,看到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諸位蜀山弟子乍一眼看到她,紛紛驚喜過望,搶上前圍住她,棠棣直至此刻才終於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
秦琴輕張手一揚收起飛劍,並不回應各位師兄師弟的關切話語,而是開門見山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李笛師兄和辛柔兒師姐?”
此話一出,全場呆立半響,氣氛頓時死寂下來。
秦琴輕見眾人這一反應,黛眉微蹙,道:“有見過就說有,沒見過就說沒有,幹什麼不回答!”
大部分人一時間極有默契的扭過頭,目光齊刷刷落在人群中的陸勇等骨煞宗弟子身上,反觀陸勇等人此刻臉色慘白,神情惶恐,好似大白天見鬼了一般。
秦琴輕一開口的這句李笛師兄,已是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而秦琴輕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裏先前發了什麼,因此自然不能理解眾人的反應,正要再做詢問時,忽然聽到一女子焦急的詢問:“琴輕師姐,就連你也不知道李笛大哥在哪裏麼!”
秦琴輕尋聲看去,看清問話之人的相貌後,微微一怔,隨即整個人明顯的鬆下來一口氣,對辛柔兒道:“我比辛師姐要較早一些蘇醒,我當時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道黑影抱著李笛師兄朝密林裏竄去,我情急之下顧不得多想,當即邁步追上去。”
“我追了一會兒徹底跟丟了人,眼見周圍密林茫茫,無奈之下隻好原路返回,可等我回到原地後,卻發現辛師姐也不見了蹤影,我以為你也被人擄去了,便立即趕回蜀山,在落劍城內剛好遇見我爹爹他們,就讓他們一起出來找你們了。”
這時,天空中的另外數十道流光劍影跟著降落在地,都是蜀山的精銳弟子以及長老,其中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氣度不凡,滿臉英豪氣魄,眼眸開闔間精光湛湛,如同絕世寶劍一般鋒利,此人便是蜀山當代掌座,仙海人稱一劍摧城秦一劍。
棠棣、風鈴、奇連綿三人紛紛對秦一劍抱拳行禮,秦一劍同樣對風鈴以及奇連綿還以禮數,至於對棠棣就不必還禮了,棠棣是蜀山的長老,向掌座行禮理所應當。
辛柔兒聽完秦琴輕的話後,忍不住嗚嗚哭了出來:“怎麼會這樣,李笛大哥又被誰給帶走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傷勢怎樣,我好擔心他……”
秦琴輕神色一動,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安慰道:“辛師姐不必多慮,李笛師兄何等俠肝義膽,我們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辛柔兒不聽安慰,仍是極傷心的哭著,這時一旁的風鈴忽然開口道:“秦師侄,你來的正好,我們有一事相問,你可知道煞無愁是怎麼死的嗎?”
“煞無愁?”
秦琴輕神情一動,隨即流露出驚人的冷冽殺意,道:“那淫賊現在在哪裏?他若是僥幸從李笛師兄手下逃得性命,我再給他補上一劍!”
這番殺意決絕的話語,聽的竟是讓人心神不由顫動,剩下的話也不必再說了,一切盡在不言當中,眾人已經明白懂得了,這次望向骨煞宗眾人的目光,則是不加掩飾的憤恨與仇視。
奇連綿麵色頓時垮下去,蒼老的麵皮不自然抖動著,眾位骨煞宗弟子均是難以置信的暗想:“難道無愁師兄真是因為做了那種禽獸畜生之事,而被李笛殺死的?”
忽然聽聞陸勇嘶聲喊道:“我無愁師兄到底哪裏冒犯得罪你們了,他畢竟是我們骨煞宗的少宗主,而且現在已經死了,你們為何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還要如此侮辱折殺他!”
其聲之悲痛,撕心裂肺,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在此,必會被他這番話博得同情心。
可惜,在場的眾人裏,已是都明白所謂的真相了。
秦琴輕聽聞他的聲音微微一怔,隨即目光如電徑直射向陸勇,忽然捏起劍訣鏘的一聲劍鋒出鞘,一劍梟其首而去,出手便是殺招,毫無半分留情。
陸勇驚恐駭然,正欲逃命時,奇連綿手掌探出,在飛劍表麵輕輕一撫,飛劍頓時凝為一坨冰塊,死寂沉沉跌落在地。
奇連綿麵無表情問:“秦師侄,為何無緣無故對我徒兒下殺手?”
秦琴輕冰冷道:“這你要自己問問你的寶貝徒弟了!早上的時候,煞無愁等六個禽獸是如何乘人之危,意欲圖謀不軌的?我當時雖睜不開眼,但對周圍的動靜聲音都感應的一清二楚,若不是李笛師兄拚死力保我和辛師姐,我現在能不能站在這裏還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