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出杜氏花園。
而書房內,正坐在桌前看著報紙的杜月珅,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老爺。”
杜月珅聽出了黑月的聲音,滄桑的聲音響起:“何事?”
“回老爺,小姐剛才一個人開車出去了,說是家裏太悶,出去散散心,還囑咐不要讓人跟著。”
聽聞此言,杜月珅臉色驟然一冷:“胡鬧,她說不讓人跟著,你就不派人跟著了?黃金山千方百計想著怎麼抓她,這時候你也敢讓她一個人出去。”
聽到主子話語中隱含怒氣,黑月猛地一怔:“老爺息怒,是黑月考慮不周,我這就派人去跟上小姐。”
“對了,那個阿風也沒有跟著小姐嗎?”
杜月珅不動聲色拋出一句。
“沒有,他現在在花園裏。”
“他,可有什麼異常?”
“沒有,很安靜,很規矩。”
杜月珅輕輕點了點頭:“讓暗星去盯著他,不要讓他靠小姐太近。”
“是。”
黑月依然站在門外,門沒有關,可她卻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隻是點頭應了一聲,隨即眉間一抖,想起一件事,繼而言道:“對了老爺,昨天傍晚,小姐給牟鎮主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調查兩個人,似乎是昨日幫她打退洪雕一行之人。”
雖然外甥女昨天並沒有明說此事,可顯然瞞不過身為華浦地下王的杜月珅的眼睛,他眼睛眯了眯:“一個少年,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人?”
“對,他們似乎是初到此地,而且還是和小姐坐的同一個航班。”
“有意思,他們是恰好路過韻若被襲擊的地方?金門數十精銳,都是被那一個少年解決的?”
黑月沒有詫異主子問出這兩個看起來並不像是問題的問題,隻是低著頭,恭謹站著陳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據小姐昨天在電話中對牟鎮主所說的,的確如此。”
杜月珅眸子一寒,深深冷笑:“恰好路過?這種把戲未免太拙劣了些,從港城飛來華浦的,有幾個會是普通人?一個少年身手都如此之高,還下手毫不留情,會是一般角色?”
“派人去牟無策堂口,告訴他一聲,無論調查出有關於那兩個人的任何消息,都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你退下吧。”
……
此時的連韻若,正開車疾馳在臨江街上,隻是她並非漫無目的前行,而是似乎有著明確的目標,在一個轉彎後,徑直奔申江道而去。
不多時,她便將車停在一家氣派超然的飯店樓下。
打開車門,她邁步向店裏走去。
而不遠處,正漫行在申江道上的沈玉川二人,抬眼恰好看到女子的身影。
“哥,又是她!”
影子拱了拱鼻子,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你確定她跟你是青梅竹馬?”
沈玉川沒有說話,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她長得實在漂亮,我對她真的沒有任何好感。”
影子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可目光向前探去,卻又瞧見那一雙瞬間化作無限柔和的眼神。
他從未見沈玉川如此失態過,跟在後者身邊已有八年,印象中的那個大哥哥,似乎從來都是,擁有與生俱來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