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鍾聲敲響,數百裏外,西湖孤山一側的神秘花園裏,卻有人焦灼上心頭,無法入眠。
穆世銘輾轉反側了許久,隨著華浦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直到半個時辰前,歐陽青花的電話打來,他最不能接受的結果,終於還是確切的傳到了耳朵裏。
他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出現了疏忽,導致今晚計劃功敗垂成,但事實卻是的的確確失敗了,還是敗的一塌糊塗,他騰地坐起身來,掀開被子走下床,拿起桌上雪茄點燃一根塞進嘴裏,大口大口的抽著,房間裏不一會兒便煙霧彌漫。
他走到窗前,卻看著桌上的電話,他已經幾度拿起電話又放下去,他想要質問林希山,卻也清楚,事已至此,再來追究責任已經無濟於事,可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桌前拿起話筒,靜默的等待著電話另端傳來聲音。
“老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計劃嚴密到這個份上,怎麼還會失敗?”
聽到林希山的聲音乍然而急切的響起,穆世銘眼神一冷,斥吼出聲:“你問我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原本已經計劃好了,為什麼事到臨頭,鬼鋒十一刀卻不見影子?”
“這個我到現在也納悶兒呢,從我接到消息到現在,一直在試著聯係他們,甚至還動用了林家在華浦暗藏的一些為數不多的人手,可找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林希山對於穆世銘的斥責也隻能咬著牙忍了,畢竟是自己這邊除了差錯,他也不好狡辯,隻能放低姿態:“昨天金狼還跟我聯係了的,說一切順利,事情正按計劃進行……”
“進行個屁,到現在都沒露個影兒!”
林希山話還沒說完,就被穆世銘再度一聲喝斥打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找到,弄清楚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他們的。”
林希山雖然答應著,但心裏早就惡毒的問候了穆世銘祖宗十八輩兒:整天對老子大呼小叫,真當我是你的奴隸是怎麼著,就算當年是你把我提攜上去的,但今時不同往日,老子與你平起平坐,真當自己是瓣兒蒜了,娘希匹!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淩弘威恐怕已經收到了消息,指不定會發什麼火兒呢,差點把他僅剩的寶貝兒子幹死了,擱誰身上怕是都會歇斯底裏,咱們準備好的殺手鐧也用不上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穆世銘冷哼了一聲:“都他娘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抱怨那些沒用的了,還是祈禱淩弘威不要抽太大的瘋,不至於讓咱們損失慘重。”
林希山鬱悶道:“本來就是失敗也應該沒有大礙的,可現在不僅鬼鋒十一刀找不到人,就連龍正廷也陰了咱們一把,居然派寒影出手,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連嫁禍到他身上也徹底沒戲了,而且還把淩弘威手上的票,徹底推到了龍正廷那邊,真他奶奶的憋屈。”
“計劃肯定是出現了紕漏,否則龍正廷不可能事先得到消息。”
穆世銘歎了口氣:“沒辦法,壯士斷臂吧!”
林希山也跟著歎了口氣:“唉,斷就斷吧,隻要淩弘威不抽風,歇斯底裏的釘咱們,就能頂得住。”
說著,他又想起一事:“對了,秦霸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他也被抓了,還是政法部出麵,想撈都撈不了,他不會把咱們供出來吧?這個雜碎兩麵三刀的,竟然還跟夏家有勾結,能力不怎麼樣,心還真的夠大。”
穆世銘清冷出聲:“放心,他活不過明天晚上。”
林希山一怔,聲音無形間小了下來:“今晚的事已經鬧得夠大的了,這風口浪尖上,你還敢讓人頂風作案?”
“就你操的閑心多,用不著我們出手,有人會解決他的。”
穆世銘雖然這麼說,但他對於南越,也無法徹底放心,所以,他還壓了一道保險。
林希山“嗯”了一聲:“那就好,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穆世銘眼神一冷:“等,等華越邊境的局勢徹底惡化,我們才有可乘之機。”
“那就這樣吧。”
林希山糊弄了一句,然後直接把電話掛斷。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忙音,穆世銘氣的直想罵娘……
同一時間,遠在港城的一棟臨海別墅裏,一名眉眼之間滿是英氣的中年人正拿起話筒,撥打出一個號碼,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遠在中京的女人。
“最近還好嗎?”
中年人率先出聲,隨後電話另端傳來女人的聲音:“周董事長何時也變得這麼客氣了?明珠真是受寵若驚。”
中年人哈哈一笑:“華夏威名赫赫的盛部長,傾世七佳人之一,竟然也會受寵若驚?真是讓華豐難以置信。”
電話另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道:“周兄的生物鍾不是一向雷打不動的嗎?怎麼今日到這麼晚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