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涼風習習。
身上揣著一筆大財的許管事剛從銷金窟走出來 。
他喝了許多酒,臉紅紅地,似乎很興奮。
要不是家裏的婆娘管的緊,許管事覺得還能與那紅杏姑娘再雲雨幾番。
這怡紅院的姑娘果然是家裏的黃臉婆所不能比的。
就在許管事陶醉在美色之中,腳步踉蹌地走進一條寂靜黝黑的巷子時候,一個人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之下,拿起棍子朝他背後敲了下來。
“啊……”
寂靜的小巷響起許管事淒厲的慘叫聲,驚地旁邊歪脖子棗樹上的鳥兒也猛然飛起。
而許管事昏迷之前,迷迷糊糊地聽到行凶者留下的一句話:“我們主子的錢是那般容易拿到的?沒用的東西,敢辦砸了我們老爺的事情,你這雙腿也不用要了!”
許管事聽了歹徒這句話,又驚又怒,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而許管事前一晚上被打了,一直派人盯著許管事的顧寧第二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姑娘,許金昨日被打斷了一雙腿。”書房裏,一個麵貌剛毅的男子向顧寧道。
“嗯,很好,接下來就按我吩咐的那般行事。”
“是。”男子領命,轉身離開。
顧寧望著窗外麵的梧桐樹,樹葉被風吹得微微拂動,嘴角愉悅地勾起。
魚兒要上鉤了。
許管事被人生生地打斷了雙腿之後,被人抬去了醫館。
不過顯然歹徒下手毫不留情,大夫告訴許金,即使他接回了骨,以後也要成為跛子。
許金心中恨極,可也不敢報官,隻能無奈地吃下這個苦果。
本來許金以為背後之人打也打了,應該也出氣了。可他沒想到,他在家養傷期間,居然還會遇到殺人滅口之事!
自從丟了茶園管事之職,許金就在金陵城的猴兒街買下了個不大不小的宅子。
這天夜裏,許金媳婦曹氏伺候許金洗漱完畢,兩人正要睡下的時候,這窗戶突然被風開了。
許金媳婦嚇了一跳,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許金的傷腿,疼地他哀嚎起來,冷汗淋漓。
“笨婆娘,你是要疼死我是不是!”許金朝扶著傷腿,轉頭曹氏怒吼。
曹氏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反而潑辣地很。
她當即不幹了,吊梢眉一豎,“怎麼著,你自己逛青樓逛出事來了,老娘肯伺候你,你該偷笑了,還敢朝我吼!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帶著姐兒回娘家,看誰伺候你!”
曹氏怒氣一撒,本來還等著這冤家還嘴,可半天沒聽到許金的聲音,覺得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瞧,隻見許金雙眼圓瞪,目露驚恐,嘴唇還微微顫抖。
曹氏嫌棄地推了推他,“喂,我不過是嚇唬你一句,瞧你嚇成什麼樣了,我怎麼嫁了你這個窩囊廢。”
許金完成嚇得說不出話來,他手指顫抖地指著曹氏的後麵,吞吞吐吐地道:“你,你,你……”
曹氏疑惑地轉頭,就見一個拿著大刀,身著一身夜行衣的黑衣人站在她房門前,頓時嚇得淒厲地尖叫起來:“娘呀!著火了!”
淒厲的一聲“著火”,頓時驚動了許金的鄰居們。
星星點點的火光由近及遠地亮了起來。
黑衣人轉頭一瞧,見驚動了其他人,似乎被惹怒了,抬起大刀就朝許金兩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