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假扮黑衣人的徐青一板一眼地給顧寧彙報昨晚的事情。
幾個丫鬟看著徐青剛毅的五官,再想象著他被潑洗腳水的樣子,也不怕他的冷臉了,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顧寧聽了也有些忍俊不禁。
徐青麵無表情,任由他們笑,隻是細心的白芷還是注意到,徐護衛的耳朵悄悄地紅了。
白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徐青察覺到白芷的視線,黝黑的眸子對上她的目光。
白芷一愣,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顧寧似乎沒有察覺到大丫鬟和徐護衛之間的眼神互動。
她笑了笑,道:“徐護衛,麻煩你了。”
“顧大人吩咐屬下為姑娘辦事,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徐護衛拱手道,能看得出他並沒有因為被派來顧寧身邊而心生埋怨。
顧寧點了點頭 ,讓白芷送徐護衛。
白芷悄悄打量了顧寧的神色,見她隻是隨意叫一個人,才放下心中的扭捏,送徐青出去。
徐青跟在白芷身後,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俏麗的臉蛋上,隨後又似乎被燙著般飛快地移開視線。
背後的視線那麼灼熱,白芷當然察覺到了,白皙的臉蛋染上了緋紅,人比花嬌。
徐護衛更加呆了。
書房裏,幾個丫鬟透過窗戶偷偷地看著兩人的互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昭兒更是直接道:“姑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顧寧心情好,不答反問:“知道什麼?”
昭兒不信姑娘不知道,自一個月前那次從茶樓回來,這兩人就有苗頭了。
顧寧眉眼柔和,笑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懂嗎?”
昭兒立刻懂了,“姑娘,我懂了,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取笑白芷姐姐的。”
同樣性子比較活潑的抱琴嗔道:“你還敢取笑白芷姐姐,小心你的功課又要增加了!”
昭兒一聽,笑臉一垮,眼神哀怨地看著抱琴,一副小媳婦看著負心漢的模樣。
“哈哈哈。”其他人被昭兒的表情逗得噗呲一笑。
以此同時,金陵府衙。
昨晚差點被殺,許管事決定破罐子破摔,第二天一早就將顧和等人告上了公堂。
王直是應天府,即金陵的提刑按察使司,掌金陵的刑獄訴訟之事。
王直人如其名,性情剛正耿直,與金陵知府史宗明,通判顧崇禮交情不深,三人各自為政。
原本一個小人的上訴還勞駕不了王直,但許金所告之人牽扯到了金陵顧氏,被害人還有通判顧崇禮,這就不是他手底下的人能接手的事情了。
威嚴肅穆的公堂之上,王直聽完了許金的訴狀,兩道濃眉深深地凝結在一起。
他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注視著底下癱著的許金,聲音沉肅地道:“你所言之事,可有證據,要不然,汙蔑朝廷命官,可要杖責五十。”
杖責五十,人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顧和雖沒有為官,但也是進士出身,許金如果沒有證據,隨意誣告有功名之人,也是要受牢獄之災。
走到這一步,許金反而沒有一初的膽怯了,他仰著頭道:“太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這顧和讓小人給顧家茶園下一種能讓茶樹減產的東西,事後還給了小人許多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