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趙老太君的壽宴請的客人身份可都不低。許鈴蘭還聽說了皇子到時候也會參加這次壽宴。
這種壽宴對於她來說,原本是可望不可即的,可顧寧就不同了,要是能以顧寧表妹的身份出席宴會,別人也能高看她幾分。
雖是這麼想的,許鈴蘭對顧寧的說的話又是另外一套說辭:“表妹,我和母親無依無靠,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就想趁此機會認識幾個好姐妹。”
顧寧粉唇微抿,趙家隻宴請了她們顧家,按禮來說,許鈴蘭隻是她的遠房表姐,並沒有資格出席趙老太君的壽宴。
即使她去了壽宴,那些心高氣傲的大家閨秀那會看得起她這種厚著臉皮,不請自來的客人。
知禮的客人都不會向主人家提出如此為難人的要求。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顧寧已經可以預料到許鈴蘭如果跟著她去了壽宴,恐怕也不會安分守己。
許鈴蘭見顧寧麵無表情,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暗中撇了撇嘴,接著她又換了一副表情,傷心地垂眸道:“表妹你是不是嫌棄我,擔心我會給你丟臉啊?”
“你放心,我會安安靜靜地跟在你身邊,絕不會給你丟臉的!”許鈴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許鈴蘭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顧寧如果還是不同意,就真的顯得她不近人情了。
顧寧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可看著許鈴蘭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顧寧突然想知道,她這個表姐還會鬧出什麼樣的幺蛾子來。
徐青那邊還沒調查結果,顧寧隻好耐著性子與表姑媽母女倆打交道。
許鈴蘭達到目的了,就眉開眼笑地離開了顧寧的蘭雎院,而臨走之前,還順走了幾件精美的首飾。
白芷等人:“……”
顧寧原以為,表姑媽母女倆的到來已經夠讓她意外了,可另一個人的到來,更是讓她有些始料不及。
“姑娘,李家公子來了。”
顧寧正在教安哥兒寫字,聽到白芷的話,一滴墨滴在了幹淨的宣紙上,一如此時她的心情。
安哥兒感受到姐姐的異樣,有些不安地抬起頭,疑惑地道:“姐姐?”
顧寧勉強地朝她一笑,繼續握著他的小手教他練字,頭也不抬地道:“李家公子,他什麼時候到京城的?”
白芷察覺到姑娘對李家公子的不喜,心中十分疑惑,解釋道:“李家公子昨日就到了京城,今日來伯府是特意上門拜訪老爺的,還有就是……”
餘下的話,白芷雖沒有說出口,但顧寧卻明白了她的意思,還有就是來看望她這個未婚妻的。
白芷打量著顧寧毫不動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勸道:“姑娘,老爺的意思也是讓您去見一見李家公子。”
顧崇禮之前雖然因為昭寧公主一事,對李修遠有些不喜,但依如今李修遠對女兒顧寧的殷勤看來,未來女婿對顧寧還是十分在意和看重的。
女子後半生的幸福幾乎都掛在夫君身上,顧崇禮終究希望女兒能嫁個如意郎君,而李修遠除了家世有些低外,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好女婿的人選。
父親的想法,顧寧自是能猜到幾分。可猜到前世真相的她,再也無法平靜地麵對李修遠。
她會忍不住猜想,前世李修遠到底知不知道,父親是被蘇貴妃害死的。
她可以不再計較她和李家前世的恩怨,可如果李修遠瞞著她父親被害死的真相的話,那他就是十足的偽君子,枉顧父親對她的栽培和看重。
這樣的人,顧寧一刻也無法容忍自己還和他牽連在一起。
安哥兒感受到書房內氣氛的異樣,小身子不安地在顧寧的懷裏扭了扭。
顧寧摸了摸安哥兒的小腦袋,安撫他道:“今天安哥兒就學到這裏,姐姐有些事情要處理。”
安哥兒乖乖地點了點頭,目含擔憂地看了顧寧一眼,才跟著乳母離開了。
安哥兒一走,顧寧臉上的柔和就消失殆盡,她麵無表情地對白芷道:“走吧,有些事情是時候說清楚了。”
伯府花園裏,李修遠長身玉立地站在亭子裏,目光投在滿園盛開的菊花,眼裏閃過一絲柔和。
顧府的花園裏的菊花被下人們修剪的很好,一簇簇秀麗多姿,爭奇鬥豔。
李修遠知道,顧寧是愛花之人,看著這滿園的菊花,他似乎能想象地到,心愛的女子一臉愜意和柔和地在花園裏賞花作畫。
他甚至想著,將來如果他和顧寧成親了,一定要在他們住的院子裏種滿她喜愛的花,兩人撫琴弄墨,琴瑟和鳴。
如此想著,他如玉般精致的麵孔越發柔和,黑眸似乎藏著如涓涓流水般的溫柔,褪去了一身的冷漠,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顧寧正好看到這一幕,腳步一停,卻絲毫沒有動容,如果不是李修遠這副好看的皮囊,昭寧公主也不會一眼就相中了他當駙馬。
李修遠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當看到俏生生地站在他不遠處的顧寧時,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