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並沒有察覺到福慧長公主對他的怨氣,他繼續解釋道:“朕知道,讓長樂嫁到突厥是委屈了她。這和親的對象,朕打算換成離歌。離歌身上有大乾的一半血脈,而且王府內還沒有王妃,朕想來,他顧忌著大乾,也不會虧待長樂這個正妻的。”
福慧長公主一愣,想起褚明淵在比武場上貼近皇帝耳語的舉動,就知道這是他為長樂爭取到的最好的選擇。
福慧長公主眼中閃過各種情緒,最後沉澱為冷靜。
她掙脫掉皇帝的懷抱,垂眸道:“長樂一直對陛下您這個舅舅尊敬又加,她對嫁到突厥也毫無怨言,是我這個母親想差了,與大乾國運相比,個人的幸福微不足道。”
皇帝眼中閃過欣慰,他的阿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為他著想。
這般想著,皇帝許下諾言道:“阿姐,你放心,無論以後大乾與突厥會發展成什麼地步,朕都會保住長樂的。”
福慧長公主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一緊,皇帝什麼都清楚,可依然要拿她的女兒去冒險。
心裏越憤怒,福慧長公主臉上的表情就越平靜,她勉強地一笑道:“阿衍,你讓我再想想。長樂到底是我唯一的女兒。”
皇帝冷硬的心腸一軟,他安撫地道:“朕都明白。”
福慧長公主離開太極殿後,皇帝就宣旨為離歌和長樂郡主賜婚。
當賜婚聖旨送到驛館的時候,吉莫聽完了太監宣讀完聖旨時,久久沒回過神來。
倒是離歌早有意料,他臉帶喜意地接下聖旨後,客氣地接待宣旨太監,道:“公公,有勞您跑一趟了。”
“這是奴才的本分,離歌王子客氣了。”宣旨太監恭維地道。
宣旨太監眼角餘光察覺到吉莫王子臉上的風雨欲來,也不敢久留,與離歌客氣幾句,就離開了驛館。
吉莫突然一把揪著離歌的衣領,憤怒地逼近他的臉道:“這就是你要和本王一起來大乾的目的?”
離歌對上吉莫陰鷙的目光,淡淡一笑道:“王兄高估我了,我怎麼會料到大乾皇帝會突然改變主意了。”
吉莫手上的力氣越來越緊,目光凶狠的模樣似乎要掐死破壞他計劃的離歌。
“果然是大乾奴才生下的賤種,流著大乾人惡心的血脈,連這個卑鄙無恥的性子都毫不相差。”
離歌目光一冷,他手輕輕一撥,就掙脫掉吉莫的控製。
他涼涼地道:“二皇兄,不要忘了,你我現在還在大乾,小心禍從口出。”
吉莫不屑地一哼,不想看他那一副勝利者的得意模樣,氣得奪門而出。
吉莫走出驛館後,剛想去找五皇子算賬,一個自稱五皇子手下的長相普通的男子就攔住了他,並將一封信交給了他。
吉莫翻了翻手上毫無標誌的信,目光懷疑地看著男子道:“這是五皇子讓你給本王的?”
男子長相是那種丟進人群也難以認出的那種普通長相,吉莫也不是蠢人,自然不會輕易信了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