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想起她這個兒媳之前還因為癡戀靖王世子，而讓自己兒子臉上無光的事情，看向顧菁的眼神一下子就銳利起來。
她這個兒媳莫不是還惦記著靖王世子？
顧菁從容一笑，像是沒有察覺到淑妃對自己的懷疑，解釋道：“母妃，靖王世子不受寵，自小就被送到京城，我想，他不會不對靖王心生怨氣。”
淑妃讚同地點點頭，在外人眼中，靖王父子關係一向冷淡，靖王世子偶爾回燕北都還是因為靖王妃衛氏的生辰，至於靖王，當初能把還是幼子的嫡子送到皇帝身邊當質子，顯然他對褚明淵也不上心。
她要是褚明淵，她也會怨恨靖王這麼無情冷漠。
顧菁見淑妃聽進自己的話，嘴角上揚，繼續道：“雖然靖王世子是燕北明麵上的繼承人，可他身子底子不好，靖王肯定不會放心將偌大的燕北交給一個活不過而立的兒子，由此可見，靖王世子恐怕早已被靖王給放棄了。”
淑妃目中對顧菁的嫌棄減淡了些，能那麼平靜地說起褚明淵活不久的事實，看來，她這個兒媳真的是一心向著自己的兒子了。
“如果我們以助他得到燕北為條件，我想靖王世子會很樂意能助殿下打敗突厥，得勝歸來。”
淑妃目光質疑地看向顧菁，道：“靖王世子會幹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要褚明淵幫著皇兒對付自己的父親，以褚明淵的性子，淑妃即使性子再粗，也覺得不可能。
顧菁意味深長地一笑，靠近淑妃，壓低聲音道：“這就要靠玥兒表妹了，如果玥兒表妹能得到世子的寵愛，兒媳想，世子會願意助殿下登上那個位置，到時候，莫說是燕北了，如果殿下願意，即使是封他為攝政王也無不可。”
淑妃被顧菁的大膽言論嚇得眼皮子跳了跳，打量四周，見殿裏的宮人早已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才鬆了一口氣。
緊張的同時，淑妃也被顧菁的一番美好構想給蠱惑了，她目光緊緊地盯著顧菁，見她臉帶微信，自信從容，心中的太平逐漸傾向於她。
往日四皇子還在京城的時候，淑妃就習慣地聽兒子，現在兒子遠在千裏之外，淑妃對顧菁這個兒媳也難得生出幾分依靠的心理，對她的計策潛意識地讚同的起來。
隻是讓她做決定，到底還是缺一個說服她的重錘。
顧菁早就將淑妃的動搖看著眼裏，她又貼近淑妃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淑妃眼睛越來越亮，最後讚歎地看著顧菁，顯然是已經被顧菁給說服了。
晚上，永晉帝再次臨幸永和宮，淑妃伺候皇帝更衣的時候，像是不經意地提起道：“陛下，聽說靖王世子身邊隻有世子妃一人伺候，如今顧寧又懷了身孕，世子身邊恐怕卻缺少知心人噓寒問暖。”
身穿明黃色寢衣的皇帝雖沒有白日的威嚴，多了幾分煙火氣，可麵無表情的樣子依然讓人看著不敢造次。
淑妃說話間不自覺就帶上幾分試探。
皇帝留宿後妃宮殿，也不是每晚都有心情幹那檔子事，就像今日，永晉帝就明顯隻想要蓋著被子純睡覺，淑妃這才覷著機會與皇帝說起這件事。
皇帝眉頭一皺，顯然現在對靖王府十分不滿著。
淑妃見皇帝沒有生氣，就繼續道：“靖王世子如今子嗣單薄，陛下如果給靖王世子賜下幾個好生養的妾室，靖王世子該是明白，陛下心裏還是記掛著他這個侄子的，也不會為著一個不在乎他的父王，而傷陛下的心了。”
永晉帝目光閃了閃，他可沒有淑妃那麼天真，覺得賜幾個女人，褚明淵就會對她感恩戴德，可如果擾亂他的後院，那不是就有機可乘。
再不然，也可以讓這些女人，給他刺探燕北的消息。
有時間，對於攻克男人，女人在某些方麵，比密探還要有用。
要不然曆朝曆代，怎麼會有那麼多為妖妃神魂顛倒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