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見皇帝沉吟，就以為是自己的話打動了她，繼續提議道：“陛下，臣妾的侄女趙玥心悅於靖王世子，陛下若想為世子後院添人，玥兒賢惠貌美，想來她能得到世子的歡心。”
永晉帝看了淑妃一眼，淑妃不知道趙家和顧寧的關係，他可不會忽略了這層聯係。
看來，淑妃這是沒和趙家通過氣。要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趙家對顧寧的態度。
以趙家老夫人待顧寧寶貝的程度，他可不覺得趙家會願意送一個庶女過去給顧寧添麻煩。
淑妃不明就裏，她總覺得陛下剛才那個眼神有些意外，難道陛下不願意撮合趙玥與褚明淵？
永晉帝並不打算和淑妃多談自己的想法，後妃對他來說，隻不過每日朝政忙碌之後的調劑，他有心思就多寵寵，即使淑妃為他生了一個出色的兒子，也不過如此罷了。
因此永晉帝也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讓淑妃一時摸不清他的態度，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次日，早朝過後，皇帝將褚明淵召到麵前。
殿內的金鶴香爐緩緩散發著一縷縷的龍涎香，龍案上擺放著一疊疊的折子，坐在龍案後麵的皇帝眸色深沉，讓人輕易瞧不出內裏的想法來。
站在一旁伺候著的餘盛感受著這殿內沉悶凝滯的氣氛，額角滴下一滴冷汗，他覷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皇帝，緊張地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褚明淵一踏進太極殿，就感受到了皇帝的威壓，他眉宇淡定地掀開袍子，給皇帝行禮。
“陛下聖安。”
永晉帝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褚明淵，突然發現印象中那個如玉樹芝蘭般優秀卻孱弱的少年郎，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高深莫測的青年，側臉冷漠，眉宇間，竟然有了幾分他父親靖王的風姿。
到底是什麼時候，眼前的男子長成今日這般鳳儀，還是從頭到尾，他這個便宜侄子，都在糊弄他這個皇帝！
褚明淵能感受倒永晉帝對他的審視與懷疑，他垂眸掩飾掉眸子的情緒，姿態恭敬，卻莫名讓人覺得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俯視皇帝的人。
這一刻，永晉帝終於明白，他看走眼了。
而褚明淵也不打算掩蓋屬於自己的鋒芒了。
想明白這些，皇帝的神情反而更加愜意了，似乎剛才的那一刻施壓隻是殿內幾人的錯覺。
“起來吧，延年何需和朕如此客氣。”皇帝笑著道。
褚明淵恭敬地道了一聲“謝陛下”，就從容地起身，恭敬的態度雖讓人抓不到錯處，可永晉帝卻不喜地皺了皺眉。
這副模樣讓他想起了那個被百姓稱為戰神的男人，都是同樣的矜傲，讓永晉帝覺得，在他麵前，即使他是皇帝，那個人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君臣之禮不可免，陛下寬厚，臣卻不可越矩。”褚明淵垂眸道。
大概是想起靖王褚晟，永晉帝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來，他開門見山道：“延年，朕見你後院隻有顧寧一人，實在不像話，就打算將這屆的幾個秀女賜予你。”
“你可不要辜負朕的好意，嗯？”皇帝見褚明淵麵色有異，直接一句話壓下他要脫口而出的推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