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恩，臣原不應該推辭。隻是世子妃如今正在孕中，臣不願給她添加煩惱，請陛下收回成命。”頂著皇帝的壓力，褚明淵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皇帝塞來的女人。
皇帝挑了挑眉，咄咄逼人道：“朕還不知道顧寧竟如此善妒，當初朕為你們賜婚，也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看來顧寧並不適合當靖王府的女主人。”
他往龍椅一靠，打量著褚明淵緊張的神態，嘴角微勾，手指在龍案上輕點，一下一下地，似乎要砸在其他人的心上。
“既然如此，朕就賜幾個家世不錯的側妃給你，如果顧寧不堪當世子妃，就讓側妃替你管好後院。”
永晉帝如今是絲毫不掩飾他對褚明淵的逼迫，而他也不覺得，小小的一個質子，有什麼能力反抗他的決定的。
褚明淵心沉了沉，對上永晉帝冷漠的目光，他明白，皇帝今日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陛下，世子妃賢良淑德，足以堪當臣的賢內助。”褚明淵聲音平靜，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永晉帝能看得出，褚明淵十分在意顧寧。
隻是這在意，到底是在意顧寧肚子裏的子嗣，還是顧寧本身，永晉帝閃過深思。
“你這副懼內的模樣，倒讓朕懷疑顧寧的所謂賢良淑德了。”永晉帝看向一旁的餘盛，吩咐道：“去，給朕將顧寧叫來，朕都要問問，她一個身為正室，是不是要阻止夫主納妾。”
餘盛心一驚，他不敢瞧向世子的方向，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其實他也不讚同主子為了世子妃而惹怒陛下，如今陛下正因為燕北的陽奉陰違，看靖王府不順眼，世子如果違抗陛下，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他相信世子妃如果真的在意世子，就不會自私地為了幾個妾室而讓世子陷入險境。
隻是幾個妾室而已，扔在靖王府後院就得了，何必為此冒犯皇帝。
隻是餘盛還沒走出殿門，就被褚明淵伸手攔住了。
餘盛能感受地到主子身上的憤怒與寒意，頭不安地低地更下了。
褚明淵並沒有理會餘盛的小心思，他目光直視上方的永晉帝，裏麵情緒沉沉浮浮，如翻湧的驚濤駭浪，最近歸於平靜。
“臣叩謝陛下聖恩。”褚明淵並沒有對說什麼，直接跪下謝恩。
永晉帝卻明白他這是屈服了，看著下方低著頭，姿態恭敬的男子，從這個角度，褚明淵似乎與他的父親更加相似了，他像是看到了那個孤傲的男人臣服跪在他麵前，忍不住愉悅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示意餘盛將褚明淵扶起，麵上的嚴肅一掃而空，眉宇之間又恢複了那個寬厚的長輩模樣。
“延年，你現在還年輕，執著於兒女情長。大丈夫豈能被後宅所牽掛，以後你就明白，朕這是為了你著想。”永晉帝心情好，不吝嗇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
褚明淵起身，眉宇冷淡地道：“臣明白。”
永晉帝也不在乎褚明淵這副不敬的態度，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做最後無力的掙紮罷了。
“聽說顧寧懷了雙胎，懷像不好，太後聽說了，也十分擔心她第一胎生產不順，既然如此，朕就恩典她住進宮裏，這般，太醫也能及時地為她保胎。延年，你覺得朕的這個主意如何？”皇帝輕描淡寫地道，絲毫不覺得，他這番話到底有多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