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白從來沒有敢忘記他。
從小爹就念叨,你看看太子,文武雙全,輕功了得。
娘念叨,你看看人太子,處事公平,器宇不凡。
小廝丫鬟們就說,您看看太子,從不逛酒樓,嫁給太子定比嫁給您幸福。酒樓美人就說……這一切他可以不在乎。
可她的未婚妻也常念叨,和東宸哥哥一起……太子哥哥說……如果是太子哥哥……當初東宸哥哥……
隻問諸位看官,換您,您心裏不膈應死麼?何況還是京都第一紈絝爺餘秋白呢?
“於君臣,你該喚孤太子殿下。於淺淺,該喚孤兄長。於兄弟,孤該是與你交情不錯的。於同窗…”才下朝便被堵在涼亭,傅睿熙也有些頭疼。
“兄長!休要耍嘴皮子,你當是聽得懂的!”
阿淺同他在宮裏是常見麵的,加上在國子監的時日。他餘秋白算上那半年和休假,還比不上呢。更何況餘秋白可沒有忘記,剛入國子監那會兒,阿淺可是同他常在一起的。
那日,他可在屋頂見了。傅睿熙同風淺打了照麵,一麵走一麵交談,還在涼亭裏奏樂一曲。更別說如今還一道來國子監,一道回宮。再有先前好多次都是他替阿淺解圍。
“若有個不好聽的,你要她再為你們皇家背一次罵名?”餘光掃到提著食盒小跑來的少女,餘秋白甩下這句話,喜滋滋迎上去。
傅睿熙看著甩袖便換臉的“妹夫”,無奈地搖頭輕笑。餘光卻瞥見淺淺繞過餘秋白奔來。傅睿熙抬頭對上她的笑眼,盛滿了星光。
“東宸哥哥!”她聲音清脆,聲未落便坐在麵前。傅睿熙的餘光掃到黑臉的餘秋白,笑進眼底。
“昨晚哥哥說禦膳房的杏仁糕好吃,就是有點膩人。無言特地問了母妃。方才來的路上未碰見哥哥。可讓我好找,這是無言起了大早做的。絕對比禦膳房做得好。”她眉毛一揚,坐在麵前,興奮得好比皇額娘宮裏淘氣的貓。
盤子和食盒上有精細的桃花,是她親自描繪的。明黃的杏仁糕躺在琉璃釉上,像是極其愜意的伴侶。都道十指連心,於敏感指尖上誘人的香甜,入心便似酒,醉意濃濃。
撩撥心髒的那份心意,仿若落花流水那般合拍,誘惑重重。傅睿熙細細咬了一口,讚道,“甜而不膩,入口潤涼。咀嚼不黏,唇齒留香。”
“那哥哥多吃些,若不愛吃,還有別的糕點。無言給你泡茶。”她挽起窄窄的袖子,熟稔地泡茶。鏤空的玉鈴鐺也跟著她的動作驚喜起來。看在眼裏,好似他們如相處多年的夫妻。
“你讓我吃個甚?太子哥哥自有人伺候。”餘秋白來得不合時宜,硬拉起少女要走,傅睿熙卻還笑在心底。
“別介。太子哥哥才下了早朝便來學堂。什麼都不曾吃呢。”餘秋白一噎,厚臉皮拉著風淺便走,“夫子該來了。太子可以遲到,我等還不快些。”
“……”
二人離去,餘秋白還不忘回頭瞪一眼。看懂那眼神的意思,傅睿熙拈著糕點的手一頓,豁然一笑。
餘秋白,我曉得她為我背負許多,害她獨自背上罵名。
餘秋白,隻是此番怕不能如你願,日後要你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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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的存稿……哈哈哈哈第一次取那麼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