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哪裏的優等生啦,哪裏的好心店長啦,哪裏的可愛服務員啦什麼的。
社會總是把自己看到的當做全部的真實並給予脆弱的完全相信。
......無端想起了以前見過的某個人。
人類真正的內在與重要之處保存在內心,但是相比之下並不重要的在外的形象卻被更多的人看重,還是說,人們隻能憑借它對別人下判斷呢?
對於天生有著‘心之壁壘’的我們來說,可能真是這樣也說不定。
“咣——”
大門傳來的聲響打斷了思考,接近二十年養成的本能讓我走出房間,迎接未知的客人。
◇
名為珊徳茲萊爾.克裏茲的Psyker站在這裏,包裹著血色大衣的挺拔身體因為按耐不住想要狂笑的心情而抖動,不曾間斷的衝動讓他連呼吸都顧不上。
仇恨是那麼讓人痛苦,複仇又是那麼甜蜜,人類處於極端的兩種感情竟然來源於相同的事物,真是奇妙的矛盾。
腳步聲近了,清晨的陽光與寒氣覆蓋全身,與此相反,握著手杖的手卻不住的顫抖起來,汗液讓手套變得沉重起來,這就是名為興奮的影響嗎?
......這種旁枝末節怎麼樣都好吧!——這是他的想法。
“哢噠”
清脆的開門聲響起,沒有值得猶豫的地方,文明杖在空中畫出了優美而有如實質的cuneiform文字。
張開喉嚨,準備多時的詛咒瀑布般傾瀉而下。
就這樣,崩潰吧!
◇
痛苦並不可怕,也並不值得憎恨,相反,這是我們最為寶貴的自衛技能之一。
因為,痛覺是向我們傳達危險的必要之物。
也是帶給我們‘活著’實感的重要東西吧?
對於我——李若菱來說,這可以說是我與他人難得的共同之處了。畢竟痛苦的衝動,並不是由腦來控製,而是直接由身體來感受的。
比如現在,劇烈的頭痛就讓我不得不從夢中醒了過來。
現在想想,明明不會喝酒卻和那個死丫頭拚酒的我真是白癡。
“哢噠。”
普通又富有穿透力的清脆聲音傳到耳朵。
這是很常見的、每天都會重複聽到的、簡單的聲音。
但是——瞬間,或是永恒的暫停中。
“哢噠哢噠哢噠哢噠哢噠哢噠——”
無數相同的聲音發瘋般在大腦響了起來。
“唔——!”
...不,響起的不是聲音,而是直達靈魂深處的痛苦讓聲音在意識中出現了虛假的重複。
被宿醉影響的思考有些緩慢,讓我花了幾秒鍾反應。
“哢噠哢噠哢噠哢噠。”
聲音在繼續。
好煩啊——
“哢噠哢噠哢噠哢噠。”
聲音在加快。
說了你好煩啊——!
“哢噠哢噠哢噠哢噠!!!”
聲音在破碎。
吵死了!到底有什麼——
“咣啷——!!”
風暴般的迅速,清脆如玻璃被炸開一樣的聲音在大腦中炸開後,恢複了可怕的平靜。
大腦運轉著,緩慢的分析著情況。
雖然少見,這也不是並未發生過的情況。
身為Psyker,我對同類的感知就是這樣一種方式。
出現這種聲音,也就意味著有同類在周邊使用術。
“......”
由於Psyker本身就是數量稀有,再加上‘隱秘’乃是一切神秘的前提,這種可以在大庭廣眾出出手的家夥確實少見。
可能是最近才到來這裏的Psyker吧,身為附近的管理者,這裏能夠使用術式的人根本不存在幾個。
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晃了下腦袋,找回失去一夜的平衡感,觀察一下周邊的環境。
真是和昨晚瘋狂相稱的髒亂。
“誒——?”
零點一秒,視網膜比大腦先一步發現了異常。
記憶中昨天晚上'戰鬥'的漩渦核心,不見了。
思考已經不需要了,聯想所有能想到的信息,所能推出的答案隻有一個。
無視全身因睡在地板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和劇痛,飛速向外奔出。
“應該還來得及。”
說著連自己感覺都毫無說服力的安慰,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奔跑著。
玄關,可能是這天清晨陽光很是強烈的關係,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間被刺得無法張開。
......冬日的寒風透過大敞四開的大門徑直闖入,讓身體不經大腦批準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
走近,走近,繼續走近。
惡寒遊走在後背,無關真正的寒冷,身體和心靈在發著從裏到外徹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