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惡魔7
——
二零一零年四月十五日。
清晨。
早早離開家門的我——李若菱決定翹課了。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我一直以來並不相信的、名為直覺得東西告訴我，今天還會有犧牲者出現。
....就算現在趕去上學也是無法集中精力，即使有可能是在浪費時間與精力，我還是決定這樣走在外邊碰碰運氣。
“恩？”
可能是最近的休息一直是使用‘意識遮斷’這樣的粗暴手法，身體和精神的靈敏度都是有所下降。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回到昨天和那個男人見麵的地方。
.......難道我是在‘擔心’他？額，還是不要對自己說這種沒品位的笑話的好，說到底我也不能明白所謂的擔心和其他感情是什麼東西...不知道是太過完美還是充滿破綻的，名為李若菱的人格，還是說，沒有缺陷也是缺陷的一種呢？
真是煩心...本來認識他就是一個偶然而已，一直以來也是他帶著換不掉的笑臉和呆相在身邊晃來晃去，為什麼反而我要做這種無謂的思考啊？
“——”
視網膜的角落不經意間看向沙的公寓出口，可能隻是下意識的行動吧，但是在這個行為的中間，眼球和耳膜都捕捉到了特殊的信息。
紅的意象——應在大腦的、滿滿的紅——或者說，血——
“——”
熟悉的顏色；熟悉的旋律；錯不了——這是，昨天晚上那個隱約回蕩在異界之中的斷章般的旋律。
然後視線捕捉到，茶色的，略長的頭發和嬌小的身材——雪緒嗎？
以及令人難以想象的，高漲的狂暴殺意。
“......！”
老實說，我驚呆了，就算是多重人格間的轉換也無法達到讓人認為——‘這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隻是‘完全不同的人’或許還有可能性存在。但是在更為根本的層麵是無法改變的，如同瘋子不能變成詩人，思考方向性的確定是靠著長時間的積累才能達成的個人屬性。
但麵前這個人做到了，從幾天前的毫無特點到現在絕對高漲的，對名為‘殺’的熱情。連我都能確認的殺意，到底有多麼龐大？或者說...到底有多麼純正？
“...哼。”
被發現了，雪緒對著稍微有些發呆的我笑了一下，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是我的錯覺嗎？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視覺產生不確信，她的眼睛...是紅色。
——
“什麼？你見到雪緒了嗎？那還真巧呢。啊，還有已經這個時間了，你今天不去學校沒事嗎？”
來到沙的公寓，他似乎正在整理什麼檔案的東西，桌子上來說一個用於摘抄的筆記本。
“不過也真虧你還認得我這裏呢，明明你隻來過一次。要不要先坐下喝一杯咖啡？”
“不了.....繼續之前的話題，聽你的意思，雪緒她在你這裏住了一晚嗎？”
“是啊，我是在遇見你之前半個小時左右見到她的吧...一個人走在夜路還很高興似的哼唱著什麼旋律呢。”
....這是什麼糟糕的預感，難道她就是凶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現在才擁有這麼龐大的殺氣而之前卻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呢？昨天在這裏發生了什麼嗎？...不管怎麼樣從剛才的狀態看她都是一副不折不扣的危險摸樣。
“啊，對了。若菱啊，說起雪緒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過幾天能不能和我一起去附近的那座教堂？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啦。”
教堂——？是指約什所在的那裏嗎？
“雖然不大喜歡那裏，偶爾去一次也無所謂...但是為什麼提起她會聯想到那裏？我可不認為那孩子會有什麼正統的信仰。”
“啊——哈，你也有犯錯的時候啊~？雪緒她可確實是那裏的信徒哦？我之前給那裏的信徒名單進行整理的時候可是看到了她的名字呢。誒？等等！若菱你是要去哪裏？”
身後的男人慌張的喊聲伴隨椅子挪動的聲音傳來，大概，他是想攔住想要離開的我吧？
“我去找一個嘴裏說不出實話的神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