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把頭轉了回去,用一副既往的聲音和表情盯著沙。
“把她的事情全部都忘掉吧。”
關上公寓的大門。
......
“約什。”
推——或者說城市踢開教堂的大門形容起來更為精確,總之我是用最為直接粗暴的方式走了進去。
是料到了這樣的事情嗎?大停滯中沒有一個人在,隻有那個神父正對著大門,正對著我。
“喔——和預想中不同,先來到這裏的是你嗎?也罷,你有什麼話想要問我嗎?大小姐,”
一如既往——真是讓人不快。難道說在一開始我就被這家夥耍著玩?
“先不要一言不發的瞪著我啊,你這幅樣子可是很恐怖的哦?好吧,大小姐既然你找到了我,想問的大概就是有關那個‘犯人’身份的事情吧。”
身後的大門關閉,大廳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不錯,我確實認識那個人,名字是...雪緒是吧?有著茶色的頭發和膽小的性格,很可愛呢。不過相對的,在我進一步回答大小姐你的問題以前呢,希望你也能回答一下我這邊的疑問。”
“你指什麼?”
“為什麼你會知道她的情況呢?不管是哪種可能性你會因此來找我都是預定外的事情。”
“......”
沒有回答。
“原來如此...薩耶沙嗎?本來他隻是預定外的幫手,不,隻是形式上的協助者而已,想不到事情的重心已經轉移到那邊了嗎?因果這東西...真的是非常難以捉摸啊。”
歎了一口氣,他低下的頭讓深色的長袍和頭發將周圍的空間感染的更加陰沉。
“那麼,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有關那個孩子的事情了嗎?”
“可以...在那之前大小姐,你知道人類表達自己感情所使用的三個手段嗎?”
“是指麵部表情,語言聲調,肢體姿態嗎?”
在這一方麵我也可以說是半個轉家了,因為無法經過生理上的衝動來針對必惹人的情感反應調整自己的行為,我就必須更進一步發揮理性的力量,經由細微的觀察三種流露在外的動作來指揮我自己的反應。
“不錯,正是因為人類有著如此卓越的能力才能生活在人際複雜的現代社會。——但是,如果人類經過了太多的同種感情,自身的本質就會被漸漸同化哦?”
......老實說,他的話對於我來講這是完完全全不能明白的。
“如果舉出正麵例子的話,你看,在純正教徒家庭出生的孩子大部分都會有堅定的信仰吧?舉出負麵例子的話則是完全相反,這之中非常關鍵的一點呢——就是依賴性”
“依賴性?”
他慢慢走過我身邊,坐到了身後的座位上。
“沒錯,依賴性。無論感情的好壞,這種依賴性都不會改變。如同斯德哥爾摩群侯症一樣,有些時候這些人的行為會讓旁觀者完全無法理解呢。但是對於當事人來講,他們會在這個基礎上創造出一個似乎完美的邏輯來支持自己的行為......說到這裏,你也差不多該察覺了吧?”
“.......”
傳來了他翻動書頁的聲音。
“沒錯,那個名叫雪緒的女孩跟本就不是什麼殺人魔,也不是什麼犯人。這些行為都隻是她在自己所依賴的感情產生的副產品而已。”
結果...她隻是在消滅惡意,並沒有針對人類嗎?
“就目前來講確實隻是在消滅惡意,發展到這一步,我也很難判斷她之後的行為...導致這一切的原因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她——”
“但是?”
“真的是很可憐呢。”
擱下最後一句話,約什合上手裏的聖經回到了教堂的後邊,結束了這場對話。
雖然中間有點無厘頭,開端也非常荒謬。但也是因為這場對話,我才更為了解她的本質——
“想要成為天使的——惡魔嗎?”
口中說著意義不明的喃喃自語,我離開了這個或許曾經是她精神寄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