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惡魔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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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雪緒來說，就算李若菱的動作多麼超越人類的常識，都無法戰勝自己。
令人絕望的數量差距就足以決定一切，而且，現在的自己不會像之前一樣犯同樣的錯誤。
連續的交叉攻擊不會產生死角，也不會給她突進的機會，飛行道具的角度也完全封鎖。
用一個詞語形容的話，就是無懈可擊了吧。
“咒彈——”
李若菱在空中擺好姿勢，食指對準了這邊。
“——”
右手的鎖鏈抖動，身邊的惡靈完美的代替我擋下了攻擊。
現在，她到底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在她落下地麵的一瞬間，六隻惡靈就會實現完全包圍。
由惡意組成的惡靈全身攜帶著死氣，隻要有所觸碰就會無可避免的給人帶來疾病。如果達到這種量，致死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一秒後，李若菱的身體被黑色的惡靈所吞噬。
本來不可能發生意外。
——預想中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藍色的優美軌跡劃動，突破了惡靈的身軀組成的黑色結界。
白色的長發飄動，手持兩把匕首的敵人明明全身沾滿了死氣卻依然健步如飛。
黑色的瞳孔迫近——被這一事實驚嚇到的雪緒忘記召回六隻依然處在包圍狀態的惡靈。
不過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又有誰能夠想到全身都被死氣包圍的人還能一臉無所謂的對自己揮動刀刃呢？
等雪緒回過神時，若菱已經揮動左右雙臂。
兩個方向各一擊，要組成半圓的藍色刀刃向著彙聚的地點飛馳，在那之中——就是雪緒的喉嚨。
“————！！”
但這必殺的一擊並未成功。
這一擊被雪緒身邊最後的兩隻惡靈拚死擋住。
黑色的煙霧從惡靈的頸部噴灑而出。
“你給我消失！！！！”
惡靈殺回，八隻惡靈再次組成結界，想要囚禁住無法被阻止住的若菱。
間不容發，若菱再次跳起，回到了最初的位置，瞬間的攻防戰後...雙方回到了初始的條件。
雪緒依然無法從剛才的戰鬥中緩過神。
明明已經應該無法移動，為什麼還會那麼精神百倍的揮舞著雙刀殺過來呢？
明明優勢是在我這一邊——對於那個女人來說，是否可以拯救到別人無關緊要，在那之中，隻存在對於我，這個她所認為的“惡意”撲殺的決心。
這和雪緒是不同的。
雪緒對惡意的殺戮是因為想要回歸正常的生活，回到他的身邊——以此為目的，責任什麼的隻是一個好聽的借口。
但是那個人不同。
在自己死掉以前不會停止，這種動力的來源...究竟是什麼呢？
“真是...糟糕。”
站在惡靈們的對麵，若菱低語著。
雙腿幾乎被死氣浸透，如果不是依靠藍寶石的加護和魔力的支撐現在恐怕已經徹底報廢了也說不定。
但是即便是抱著就算報廢雙腿也要給對麵那個人全力一擊的行動卻在最後關頭失敗了。
這幅樣子的雙腿，恐怕隻能再跑起來一次了。
絕境般的狀況讓若菱的心情出奇的平靜。
本來她就沒有所謂的感情——沒有追求，就不會有期待；沒有恐懼，就不會有拒絕；沒有目標，就不會有渴望；這樣的平淡無奇的、甚至隻能作為鏡子一般、隻能對別人的行為作出被動回應的人生，就是她的過去。
如果對麵的雪緒是因為人為的原因失去了人生，那麼她就是自己阻斷了人生的誕生。
兩者雖然相似，卻又存在著決定性的不同。
不管何種目的，如果自己的行為已經將自己的存在剝離了常識之中，就不可能再一次返回。
——直到最後，雪緒都沒能了解自己已經成為社會的惡魔這一個事實，做著徒勞的努力。
“雖然是絕情又無聊的事情——”
若菱低語著，將力量灌注在全身。
...走向前方。
“果然啊，你並不正常呢。”
雪緒說出了自己唯一的感想，但這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她確信，對方馬上就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