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輕聲的說出判決。
惡靈飛舞。
然後第一隻被刀刃砍斷。
“......!”
無法理解的異變發生,本應無法被殺死的死者被砍成兩截,如同散滅的煙雲消失了。
“惡靈說到底也並非活著的實體,不過是怨念和惡意的集合體而已。無法殺死雖然是事實,但並非不能讓他們消失——”
“上吧——”
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每一道藍色的閃光都會將一片陰影切斷。
在這片陰暗的工廠,死神的代表已經轉換了主人。
——白發的死神走進了雪緒。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吼叫著詛咒的惡靈在輕輕地一刀之下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會有你這樣異常的眼睛、也會有我這樣異常的存在、同樣......”
若菱回頭看了一個因為倒在地上無法發出聲音的男人。
“也會有那樣的家夥呢。”
白色的長發飛舞。
黑色的瞳孔靜靜盯住雪緒。
“我——並不能理解所謂的感情,在你看來我也是毫無惡意的吧?我是空虛的容器——隻要是有感情顏色的東西都可以完美的中和掉,簡單一點的說法則是讓他們消失——所以你也明白了吧,對,我的身體和你的眼睛一樣是特別的。惡靈不是被消滅了,隻是被我的存在所抹殺而已。”
若菱開始了加速。
和之前一樣的迅速,但卻是最後一次的加速。
如果雪緒還能冷靜迎戰的話大概還能持有七分的勝算,但是在戰意全無的現在,又怎麼能要求她做出正確的反應呢?
從一開始,雙方的覺悟上就完全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用近乎於瞬間移動的速度,若菱撲倒了雪緒,兩把代表必殺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身邊的惡靈因為主人的動搖沒有行動。
“為什麼...”
雪緒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一樣的虛弱。
“我隻是..想過上普通的生活而已...隻是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而已。”
在這話語之中,不存在哪怕一絲絲的謊言。
“怎麼會。”
騎在雪緒身上的若菱笑了。
“不要以為正確的事情隻是指正確的行為那麼簡單。你的行為中並沒有相應的覺悟,說到底,你也隻不過是一直在進行著無聊的自我安慰罷了,你敢說自己的這些行為不是為了複仇嗎?”
無法反駁——雪緒閉上了雙眼。
殺人的時候、自己究竟是怎樣想的呢?
世界不需要惡意——就是因為有你們——不能讓悲劇重複——而在那之後,我是怎麼想的呢?
在殺人的罪惡感之下,我的內心在思考著什麼呢?
他們是罪有應得——?
我是正確的——?
我阻止了悲劇——?
不,我最深的想法,應該是——太好了,隻要沒有了你們,我的世界就會美好起來。
“怎麼會...”
眼淚從紅色的瞳孔中滲出來。
不應該這樣。
不可能這樣。
這就是...答案?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脖子上的雙刀已經離開了原處。
它們停留在我的頭頂,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
然後,戴著藍色的閃光劈斬了下來。
◇
薩耶沙從撞擊的昏迷中醒來了。
在他的眼前,是互在上下的兩位少女。以及圍繞在她們周圍的惡靈。
身體在大腦之前理解到了即將發生什麼。
‘必須要阻止這一切——’就算毫無辦法,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依然在如此的狂吼著。
身體無法移動,喉嚨無法發出聲音。
藍色的閃光閃爍。
一切的思考都被那閃光遮斷,隻能單純的看著這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