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清冷的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似乎現在的她就同那船一齊沉入河底,同時,她的心也萬分寧靜,靜得似深夜裏的死魂,隨意飄蕩。
納蘭良垣本想伸手扣住,可是卻晚了一步,她的手臂上的衣袖擦著他的掌心而過。
定定的看著手掌心,掌心的空處叫他的心也跟著空了起來,思緒也飄向了遠處,這個女人他雖另眼相看,可是,畢竟不是他所需要的,而且,母親也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子不是嗎?她,是那樣的厲害。
算了,就當作從來也沒認識過她吧,重新回到原處,他還要找卿鳳玉佩給母親治病。
“主子,主子,段四小姐已經回府了,賀氏與段老夫人狠狠的將她大罵了一頓,最後關回祠堂,不過,不過段四小姐在離開之前好像一不小心踩到裙腳,一下子便撲倒賀氏身上,而賀氏的手也碰到了燭台,燭台上的燭火將段老夫人的衣裙給燒了。”
流雲來報。
想起段四小姐的表情,他身為見多識廣的護衛也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段四小姐將賀氏壓在身上,她的發簪就在此時落下,好巧不巧的在賀氏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賀氏本能的捂住傷口,可就是這麼一個本能的動作,卻將一邊的燭台弄倒。
燭上的火一下子便竄到了段老夫人身上,身邊的丫鬟婆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反應過來時,段老夫人的臉已經被燒黑,還有前麵的頭發也被火燒了個大半。
那樣驚險的場麵隻在戲文裏才能看得到,現實中哪裏能夠見到這麼精彩的畫麵啊。
納蘭良垣方才還在想算了,可是聽到流雲這樣稟報,他又似乎能想像那個女人理理裙理理鬢間墨發淡定的走出去時的模樣……
“對了流雲,你說,我是不是對她,太過於偏見了?”
流雲一怔,主子好好的幹嘛問這個?更何況,主子對誰都有偏見啊,他難道不知道嗎?
咳咳,“沒有啊,主子……”
“嗯?”
“呃,好吧,若是主子問此次月玉小姐之事,屬下倒是站在段四小姐這邊了,若不是她的堅持,隻怕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更何況俗話說得好,牛不低頭飲水,也沒人有機會騎在上頭啊,再者說了,月玉小姐本身就對主子沒死心,見著主子與段四小姐這般親密,那不嫉妒才怪。”
“……還有那個段四小姐也算是個可憐的人兒,姨娘沒了,府裏又是那樣一種情況,若是不變得強勢一點,那還不讓那些女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劈裏啪啦,流雲竟真的開始說了起來,大部分替段芊筱說著話。
飛度暗道不好,暗暗給流雲使了好幾個眼色他都沒看見,飛度捂臉,沒救了,方才主子就與段四小姐表現得就像是永世往來的畫麵,這回流雲左一個段四小姐右一個段四小姐,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