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被推著不住後退,輕聲道:“別跟來。”
這話是對施清林的,卻被誤解成了對空姐和乘客話,中年人冷笑道:“不知道過一會兒你還有沒有這風度。”
鄒文是不會失去風度的,因為沒有,他握住中年人的左手手腕,以免自己絆到,但是不敢碰中年人的右手,鋒利的碳纖維刀的確在他的喉嚨上,隻要輕輕一拉就可能幫他來個“開喉手術”。
中年人倒還沒有破罐子破摔,沒有推著鄒文進入商務艙,而是來到了頭等艙和商務艙之間的隔間裏,這裏是空乘人員休息、取東西的地方,供應給旅館的餐飲就放在這裏,此時,正好有一個空姐呆在裏麵。
看到兩個人闖進隔間,其中一個還拿著把刀子一樣的東西抵在另一個人喉嚨上,她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也終於知道了頭等艙傳來的驚叫聲是怎麼回事。
聯係剛才發出的那些事,她知道這不是普通的乘客衝突,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當那個中年人毒蛇一般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腿時,她的雙膝微微發軟。
她自然能認出鄒文,之前就是她一直在捏簡易呼吸器的氣囊,協助病患呼吸的,之後本來要協助鄒文找藥,結果被空警打散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重聚。
中年人“噓”了一聲,示意空姐不要叫,將鄒文按在壁板上,道:“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看見一點點機油,就這麼確定我去過輪艙?”
他之前沒有否認,並不是因為鄒文隻是在“瞎猜”,而是放棄治療了,反正隻要去到輪艙,找到腎上腺素注射器,他的否認就變得蒼白無用。
有自信逃脫,任務失敗也無所謂了,目標沒死,又沒有證據證明事情是他做的,警方對他的追查就不會太嚴,不定嫌麻煩,直接定義成普通的過敏事件,總體來結果還不錯,至於襲警什麼的,空警想找他算帳,那也得先找到他再。
長期呆在陰影裏,他能接觸到一些常人接觸不到的神秘事件,追查起來不僅困難,還很危險,一個關係不錯的夥伴就因為好奇心太重而消失了,眼前的年輕人一口咬定他去了輪艙,明顯不正常,又是個好捏的軟柿子,正好一問。
“先讓她離開。”鄒文轉頭看了一眼年輕漂亮的空姐,對中年人道。
“喲,還懂得憐香惜玉,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害她的,最多和她聊聊氣。”中年人褪去了偽裝,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不是憐香惜玉,隻是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鄒文已經猜到了對方的目的,要自救似乎就隻能出他剛知道的秘密了,就是不知道中年人信不信。
中年人立即上鉤了,看向空姐,一偏頭示意她離開:“去幫我看著門,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後果嘛……你能猜到。”
空姐咬著嘴唇看向鄒文,見鄒文點了點頭,匆忙走到了門外,見到等在門旁的乘務長,嚇得差點尖叫。
乘務長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聽著門裏的動靜。
“好了,你可以了。”中年人握緊匕首,壓得鄒文喉嚨的皮膚都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