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下來……”
年輕的空警試圖讓鄒文冷靜下來,鬆開扳機,可是他自己的聲音卻輕輕顫抖著,一是剛從擊暈狀態恢複,二是突遇攻擊受到驚嚇,三是這個隔間裏的情景太過詭異。
兩把泰瑟槍發出的密集“噠噠”聲突然停下來,鄒文緩緩回頭看向後方。
年輕的空警看到了他的右眼,看到了那難以察覺到的變化,鄒文的眼睛原本是微微眯著的,在轉過來的過程中睜大了,接著再恢複正常。
看清了身後的人,鄒文轉過身,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眯著左眼問道:“沒事吧?”
他的左眼眼角下方被匕首刺了個傷口,血垂直流下來,像是一股血淚,碳纖維匕首插在他的左肩,沒進半個刀刃。
“啪……”
泰瑟槍掉在地上,鄒文在走過年輕空警身旁的時候,輕聲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空警愣在原地,呆呆看著地上那個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就算醒過來也失去了戰鬥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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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輕空姐的攙扶下回到頭等艙,迎接鄒文的是如雷的掌聲,在人脖子上劃一刀不算什麼,被刀頂在脖子上還能製伏壞人就很不容易了,乘客們在為鄒文喝彩,也是在為自己的安全喝彩。
“夥誌,可以啊,要不留個電話,等到了安明咱爺倆好好嘮嘮?”東北大漢巴掌都拍紅了,麵色紅潤,很是為自己之前替鄒文話而自豪。
鄒文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聞著空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享受著她為他擦拭血跡時的溫柔手法。
臉上的傷口血跡已經幹涸,肩上卻還插著把刀,刀拔出來肯定還會出血,這個傷口是需要縫合的,可惜身旁有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卻幫不了鄒文。
“你是怎麼做到的?”施清林依照鄒文的吩咐沒有跟進隔間裏,他擔心自己的存在會讓鄒文分心,導致鄒文沒辦法自救,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分多鍾,鄒文就出來了,還是自己走出來的。
施清林去隔間裏看了一眼,中年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死是不會死,但是可以刻一個大寫的“慘”字,之後應該還會在監獄裏呆很長一段時間,出來的時候要麼頭發白了,要麼全禿。
“我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鄒文歎了口氣,看著空姐道,實際上是回答施清林的問題。
“忘了?”施清林愣了一下,盯著鄒文看了一會,實在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撒謊,隻好放棄。
“沒關係的,大家都知道那個人是大壞蛋,誰管你怎麼把他打倒的。”空姐微笑著柔聲道,會出“大壞蛋”這樣的字眼,明這個人是有些真無邪的,當然,這不一定是壞事。
“不定我也是個大壞蛋,對付他是實在沒辦法,其實骨頭縫一直在往外滲壞水。”鄒文也不是根木頭,在這個時候,和美女調笑幾句是不會被當成登徒子的。
“我叫黃琪,你叫鄒文是吧?”她很主動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聲音得隻有鄒文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