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能跑幾圈?”徐俊傑向身旁的王濤問道。
王濤胸有成竹的道:“我查過了,他一直都不擅長體育,而且大學從來都是家和課堂兩點一線,沒鍛煉過,體力不行,隻要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他應該能跑到第十圈。”
“十圈?”徐俊傑看了王濤一眼,“還挺保守的,十圈就是四千米,你覺得一個從來沒鍛煉過的人能舉著兩把椅子,以這樣的速度跑四千米?”
“跑不下來是一回事,要跑到昏迷又是另一回事了,一般人應該會在五圈放棄,可是要跑暈又是另一回事了。”王濤掏出支煙來遞給徐俊傑。
徐俊傑接過來點上,抽了幾口,微微一笑,道:“去以我的名義開個賭局,就賭圈數,搞簡單點,押中的我賠賭注三倍,押偏一圈以內我賠賭注兩倍,押偏三圈以內我賠賭注一半,押偏五圈以內的不賺不賠,押偏五圈以上的算輸。”
“五圈這個浮動會不會太大了?”王濤皺了皺眉,他猜鄒文隻能跑十圈,如果以五圈為底線,那麼鄒文無數是跑五圈還是十五圈,徐俊傑都要賠錢,而十圈也是個不錯的基準,畢竟鄒文已經跑了兩圈多,跑夠五圈不成問題,那麼押個十圈,放著鄒文跑,隻要他別超過十五圈就能穩賺。
十五圈,一圈四百米,加起來六千米,負重跑六千米可不是開玩笑的,還是全力奔跑,就算玩健身的人也不一定能堅持得住,初、高中的體育課經常要跑五千米,跑得有多難受可能到大學畢業還記憶猶新,那還不是負重的。
“浮動不大,怎麼能吸引人呢?”徐俊傑微笑著道,“去吧,賭注最低一百塊,並且隻能是一百塊的倍數,上不封頂。”
“行,你了算,”王濤往外走去,走到隔間口,又停下步子,轉頭看向徐俊傑,“你覺得他能跑十五圈以上?”
“二十圈以上。”徐俊傑微笑著道。
二十圈,八千米。
王濤愣了一下,往前走兩步,再回首:“目的是什麼?我記得你不喜歡和朋友玩遊戲的。”
徐俊傑笑了笑,沒有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具體目的是什麼,大概是想看看自己能對一個人的人生產生什麼樣的幹擾吧,這場賭局相當於把鄒文綁到了一根長杆子上,如果鄒文真能跑出大多數人的預料,那麼杆子就會橫過來,放到架子上烤,那些輸了錢的同學不敢得罪徐俊傑,應該會拿鄒文出氣;如果鄒文沒能跑出大多數人的預料,杆子就會豎起來,從徐俊傑這裏贏了錢的人都樂意把這件事當成談資,鄒文就會成為眾人的談論焦點、視線焦點,將來的樂子應該會更大。
有什麼玩具能比一個真人更有意思?孤兒、窮鬼、受氣包,簡直完美,人物的人生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就算能,也乏味得緊,不如撒點鹽,沒有他徐俊傑買不起的鹽,要喜馬拉雅岩鹽還是凱爾特海海鹽都無所謂。
徐俊傑是臨時想到這個主意的,忍不住為這個念頭喝彩,雖然沒有自己鼓起掌來,但臉上還是出現了迷人的笑容,他是個大帥哥——鄒文第一眼見到他也這麼認為——這笑容是能讓女性們捧心閉眼發花癡的,可惜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