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八月: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1)(1 / 3)

第一周

星期一

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

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

——《子路篇》13.19

【譯文】

樊遲向孔子請教什麼是仁。孔子說:“生活起居莊重謹慎,處理事務嚴肅認真,與人交往忠誠信實。即使到了蠻夷之地,也堅持不放棄。”

【筆記】

孔子的這段話是遞進式的。首先,他強調仁必須包括三點:第一,平常生活之中保持莊重。這一點看似簡單,其實很難。我們在工作中、處理重要事務時通常能夠保持莊重,但是在生活中,卻很難時刻謹慎、莊重。第二,對上司交代的事嚴肅認真地去執行。這一點原本也是做人的一個起碼的原則,但是,卻很少人如此去做。第三,與人交往保持誠信,這也是人必須遵循的一個基本條件。為什麼這些原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最終卻成了仁的表現了呢?很多時候,我不由得相信荀子的說法,或許人性真的是惡的,所以孔子創造出“仁”用來感化人性。

其次,孔子強調真正的“仁”是不會動搖的。很多人在條件好、狀態好時,能夠以仁義為行為準則,但是到了惡劣的環境之中卻無法堅持,這不是真正的仁。真正的仁者是即使到了蠻夷之地,即使那裏沒有人遵循仁,也不放棄仁。應該說,孔子對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行動指南】

“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是我們做人應該遵循的三項原則。我們在睡覺之前都應該好好反思一下:我時刻保持謹慎莊重了嗎?我嚴肅認真地履行自身職責了嗎?與朋友交往,我做到忠誠信實了嗎?

星期二

鬥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貢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曰:“行己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曰:“敢問其次。”曰:“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曰:“敢問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曰:“今之從政者何如?”子曰:“噫!鬥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路篇》13.20

【譯文】

子貢問道:“怎麼樣才可以稱得上是‘士’?”孔子說:“對自己的行為保持羞恥感,出使他國,不辜負君王的使命,可以稱得上是‘士’了。”子貢又問:“鬥膽問次一等的表現。”孔子說:“家族內所有的人都稱讚他孝順,同鄉都稱讚他尊敬長輩。”子貢又問:“鬥膽問再次一等的表現。”孔子說:“說話必定守信用,做事一定要有結果,這種一板一眼的小人物,可以說得上是再次一等的吧。”子貢接著問:“那麼今天的那些從政者怎麼樣?”孔子說:“噫!這些人度量狹小、見識短淺,算得了什麼?”

【筆記】

本章孔子講述了“士”的三個等次,我認為這裏的“士”便是今天的職業人。當時的職業人是很不稱職的,都是一些“鬥筲之人”,孔子連提都不願意提那些人。但是,今天的職業人又如何?何嚐不是一些“鬥筲之徒”呢?一旦某個管理者被下屬或他人認為是“鬥筲之徒”,他的管理可想而知。

我們來看一下“士”的三個等次:首先,最低等的,“言必行,行必果”。這在今天恐怕已經是最優秀的員工了,可是在孔子看來隻是“硜硜然”的小人而已。其次,孝悌聞名於家族和鄉裏,贏得眾人的讚揚。孝悌很重要,懂得孝悌者是絕對不會犯上作亂的。最高的“士”是自己懂得羞恥,能夠勝任重大使命的人。這就要求他不但具備仁義道德,還要具備出色的能力。

如果我們對比這三個層次對自己做一個評估,我想答案一定令人感到汗顏,能夠達到最低層次的人恐怕都很少見。

【行動指南】

盡管對比孔子關於“士”的三個層次很令人尷尬,但是我還是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勇敢地去對比一下,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夠知道自身的缺點,才能夠有針對性地進行改正和提升。

星期三

狂者與狷者

子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

——《子路篇》13.21

【譯文】

孔子說:“如果不能夠與合乎中庸之道的人在一起,那也一定要與狂放不羈和潔身自好的人在一起!狂放不羈的人積極進取,潔身自好者則有所不為。”

【筆記】

從本章之中,我們可以看出孔子為什麼喜歡子路和顏淵了。因為合乎中庸之道的人太少了,顏淵後來大概能夠達到,可惜英才早逝,但是最初顏淵恐怕也隻能算是一個狷士吧。子路的狂放不羈幾乎人人皆知,隻有他可以大言不慚,自認為自己可以治理千乘之國,而且隻要短短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勇敢無畏並且明白道理(《先進篇》11.25)。孔子也知道子路的狂妄會給他帶來災禍。子路或許也是唯一一個膽敢說孔子“迂腐”的弟子吧,但是孔子仍然很喜歡子路,因為狂放不羈雖然不好,但是這種人身上有著一股積極進取的精神,值得其他人學習。所以我們看到年輕人狂妄時,不應該去打擊他們,而應引導他們將積極進取的精神運用到正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