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陪你去南宮府拒婚如何?”太子煜笑道。
“有用嗎?”
“那我去求親總可以了吧。我若以太子之尊求娶臣子之女,南宮亮應該不會不知道如何選吧?”太子煜笑著說。
“你開什麼玩笑!我不娶的女子,怎會推給你。”慕容浚微慍。
“哈哈,那南宮芷情小的時候我見過一次,挺伶俐可愛的嘛,長得也不錯,現在想必也不會醜到哪裏去。反正我府裏的妃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娶回去放在府裏擺著,讓她自生自滅就是了,也礙不著我什麼。就這麼決定了,我明天陪你去南宮府。到時你可得沉住氣,不要露出破綻。”
“我會怕他?!”慕容浚忿忿。
“不要橫生枝節,誤了大事。現在還不是和他正麵開戰的時候。”太子煜正色道,“倒是你剛到京城沒幾天,就在訪華寺遇襲,你該好好想想,是什麼人幹的。”
兩人又再商量了一會,太子煜便回宮了。
第二日,慕容浚照例在雞鳴時分起床,練上一個時辰的功,沐浴,更衣,吃罷早飯,正準備出門,劍心拿來一封信。
慕容浚看了信的內容後,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又展開再看了一遍,然後皺著眉頭,在書房裏踱著步,思考著什麼。
無涯送來的信,信中所述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否則公子的神情不會如此凝重。劍心是慕容浚的貼身侍從,知道規矩,便安靜地立在一旁等候。
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慕容浚似乎打定了主意,從書架後取了一個精美的匣子,帶著劍心出門了。
此時早朝已散,他們來到朝門外會合了太子煜。太子已經換下了朝服,身上穿著一件繡著金絲的紫袍,越發襯出一身天然的貴氣。慕容浚則一身暗花的白袍,英氣內斂。兩人見麵並未多交談,騎上馬並肩向著南宮相府緩緩而去。
太子身邊隻帶了個十四、五歲的小慧子,小慧子和劍心早就認識,相互打了招呼,跟在了各自主子的馬後。
他們來到南宮相府,看到門前正停著南宮亮的官轎,想必他是剛回來,入府不久。管家張錦正在門前,看見太子和慕容浚來了,立馬讓一個下人趕緊通傳,然後恭敬地將二人迎進相府,引往正堂。
這時,一個身穿淺綠衣裙的丫鬟匆匆向他們走來,一臉焦急地在四五步遠的地方向張錦示意。慕容浚一眼認出正是南宮芷情身邊那個叫水蘭的丫鬟。
張錦向二人歉了歉身,走了過去。
“張管家,大剛和二伢在廚房裏打起來了,拉不開呢。您快點過去看看!”
“這會正有貴客呢!”
“張管家,大剛和二伢最聽您的話,您不去,別人都勸不了。”
“這……”張錦很是為難。
這時,太子道:“張錦,既然非得你去調停才可,你就去吧,讓她帶路就是了!”
太子發話了,張錦便不再猶豫,交待了水蘭幾句後,徑直往廚房而去。
這邊,水蘭見張錦離開,忙對二人行禮,道:“請太子殿下和慕容公子隨奴婢來。”
兩人跟著水蘭行了一段,發覺離了通往正堂的大路,拐入往後堂的回廊。
剛才這丫鬟半路殺出,要支走張錦,他們就已覺得有異。為了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太子便幫了她一把。不入正堂,卻來到這後堂外的回廊,越發肯定了他們的猜測。
後堂是家眷居住的地方,他二人身為男子,即便是南宮亮請來的客人,身份如何尊貴,進入也是不合禮儀的。
他們停住腳步,正要發問,卻見水蘭回過身來,盈盈地行了個禮,“太子殿下,請您在此稍候片刻!慕容公子,我家小姐正在前麵的臨風水榭等您。”
慕容浚抬眼望去,十餘步之外正有一水榭,建在臨水之處,水榭中的少女身著淺粉衣裙,微風輕拂中,裙擺輕舞搖曳。雖然隻是背影,卻有著說不出的豐姿綽約。
也罷,既然來了,且看看她要說些什麼。
慕容浚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自己拒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