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拾起那不合時宜的悲傷和無奈吧,她不能就這樣被打倒了!

她的身後還有依靠她的一家老小啊。

順娘很快收拾起心情,重新振作起來,今年秋天的第一場秋雨飄落下來,雖然涼意滲人,可卻洗刷去了她心中殘存的軟弱。

到家的時候,齊氏迎上來見她全身被雨淋透了,忙讓她上樓去,說自己就拿幹淨衣裳來給順娘換,讓順娘把被雨淋濕的衣裳脫下來換了。

順娘問老娘呢,齊氏說她抱著慧兒,帶著可成去隔壁梁家玩了。

隔壁梁家的梁二娘有個兩三歲的女兒,跟可成年紀差不多大,兩個小娃兒玩得攏,故而婆婆帶著可成過去了。

順娘哦一聲,被嫂子推著上樓去了。

背對著嫂子脫掉衣裳,齊氏拿來幹帕子替她擦背,順娘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來就行了。

齊氏咬唇也有些臉紅心跳,她把手裏的帕子塞給順娘,接著囁嚅著說那她下去給順娘燒熱水,讓順娘一會兒下去洗熱水澡,然後再給順娘煮點薑湯,她怕順娘淋了秋雨生病。

順娘輕聲答應了。

齊氏便咚咚咚地走下樓去,還在樓梯上撫了撫胸,她其實並不是真要趁著順娘脫衣裳看她的,而是她真得想給順娘擦拭被淋了雨的身體,就像是照顧可成和慧兒一樣。

但直到拿著手的帕子給順娘擦拭著赤|裸的背時,她才驚覺此刻自己離順娘有多近,順娘的肌膚透出的熱度那樣清晰地傳到了她手下。

曾經偷偷看過的順娘那比尋常女子稍寬一些的肩背漲滿了她的眼,她輕輕擦拭著的時候,竟然想若是靠在她背上,臉貼著她細膩的肌膚會是怎樣讓人心滿意足……

以及,她順著順娘肩背往下,看到順娘挺翹飽|滿的臀時,想著若是自己的手停留在上麵,手下該是多麼豐盈的握感。

一霎時心悸不已,隻覺口幹舌燥。

她不敢保證自己若是再多停留一會兒,會不會做出不妥當的事情出來,好在順娘接過去了帕子,說她自己擦就行。

順娘在齊氏下樓之後,擦著身體時,忽然想到自己在嫂子轉身下樓時回頭看她一眼,看到了嫂子半邊側臉,以及她的一個耳朵,似乎都染了層霞紅?而且她說那要下去燒水的話時,聲音有些啞,透出些許不自然?

難不成嫂子也受寒了,而且發熱,有些感冒?

順娘打定主意一會兒換了衣裳下樓去問一問嫂子,她是否哪裏覺得不舒服,別光顧著關心別人,自己病了就不好了。

齊氏在廚房裏麵坐在灶前燒水,把柴火往灶堂裏麵塞的時候,她忍不住還在胡思亂想,灶堂裏的火苗在舔著鍋底的時候,溢出的熱度烘烤得她的臉更加發燙,竟然有細密的汗珠從她前額和鼻尖溢出。

“嫂嫂,你沒事吧,適才我聽你嗓子有些啞,臉色似乎也不對?”順娘撐著傘從外麵進來,收了傘,抖著傘上的雨水問正在燒火的齊氏。

齊氏聽到順娘的話,身體一震,回過神來,她想到是不是自己方才的失態被順娘看到了,她起了疑才這麼問。

“哦,奴家沒事。”她帶些慌亂地回答,接著抬手擦額頭和鼻尖的汗水。

順娘把傘放在牆角,朝著齊氏走過來,走近她,蹲下身,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立即驚道:“挺燙呀,該不會是受寒發熱了吧?”

齊氏忙說自己這是被火烤的,她真沒事兒。

順娘嘴角噙著笑,忽然伸出手去,用手掌擦拭齊氏的額頭,以及鼻尖。

齊氏被順娘帶著親昵意味的舉動鎮住了,一動不動,一顆好不容易平複的心又失了衡,□□西衝的。

順娘擦了幾下,替齊氏擦幹淨了才說:“多大人了,燒個火還把自己弄得象一隻花貓……”

“唔……”齊氏這才會意過來,自己方才拿抓了柴的手擦汗,把臉給弄花了,於是也羞赧地笑了。

順娘跟著笑了笑,端了一根小木凳子來往齊氏身邊一放,讓齊氏挪動一下,她要來烤一烤火。

齊氏趕忙把自己坐的小凳子往裏挪了挪,順娘就挨著她坐了下來,伸手往灶堂前翻著手心手背烤,一邊繼續跟嫂子說些閑話。

“叔叔今日怎麼比往日回來得晚呢?”齊氏往灶堂了塞進一根大木柴,問順娘,“是被雨阻住了麼?”

提起這個話題,順娘剛才放鬆了些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凝重,齊氏眼角餘光瞟到,心裏咯噔一聲,忙問順娘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順娘知道自己這個嫂子膽小懦弱,所以從來不向跟她說那些容易讓她擔心害怕的事情。

所以她搖頭說沒事情,可齊氏卻說她不相信,明眼人一下子都能看出來順娘不對勁兒,她讓順娘說出來,說出來說不定心裏就舒服多了。

順娘心說,這還用你說嗎,隻是我說出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還讓你擔心豈不是多餘。

堅決地搖頭,順娘說沒事兒,隻是她想要擴大豆芽的銷路,可能明日起要比今天還要晚回家了,因為她要去拜訪汴梁城裏別的正店和腳店。齊氏就問她,這往宋家正店送豆芽送得好好的,怎麼還要想著擴大銷路呢,難道每日賺七八百文錢還不能讓順娘滿足嗎?

順娘開玩笑說,自己這不是想早點兒在城裏買房子麼,所以得加把勁兒幹。

齊氏聽了半信半疑問順娘:“果真如此麼?”

順娘篤定地點頭,自己也順手拿了一根柴扔進了灶堂裏,火光照得她的黑眼珠子發亮,齊氏看著,抿唇笑,說自己也要支持順娘,把家裏的事情做好,跟她一起加把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