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顏一邊答應著白歌的話語,心中之事不禁如潮水般翻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隻要一聽到玉驚瀾這三個字,她的心境就會掀起層層漣漪。那是她曾經無法體會的感覺。
但是越是如此,她對此就愈發的珍視。事到如今,她隻想早些將這裏的事情辦完,重新回到帝都,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因為那裏,能讓她感到安心,感到無憂無慮。
不過她並未注意到的是,在她與白歌交涉之時,一道陰沉的目光已經死死的打在了她的身上。猶如一把把尖利的刺刀,想要瞬間將她刺穿一般。
不用問也知道,這麼注視她的,或許隻有權誌一人了。那種刻骨的恨意,久久難以泯滅。
權誌緊緊地咬著牙關,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雲汐顏。因為他今日之所以要被抬著,而不是堂堂正正的走進來。之所以這麼狼狽,而不是光鮮亮麗,都是拜他所賜。
他權誌從小到大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周圍的人都敬他,怕他。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更何況,此時此刻這個傷了他的人,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裏,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她這是在無視他嗎?他算什麼東西?
“你這個該死的小子,你竟然還敢到這裏來!”麵目愈發猙獰,權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立刻轉頭對上方的鬼道說道:“鬼道伯伯,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我!此人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昨日若不是我姨媽他們及時趕到,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您了。您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惡徒逍遙法外嗎?”
權誌說的極為激動,一張算得上英俊的臉龐,寫滿了憨厚與委屈。或許隻有在鬼道的麵前,他才能裝的這麼樸實無華,這麼和藹可憐。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鬼道才會被他欺騙了如此之久。
這邊,雲汐顏終於是回過神來。伸手輕輕地撫了撫身上的白衣,這才似笑非笑的抬眸。清眸之中微光瀲灩,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權誌。
那種雲淡風輕的視線,似乎絲毫未將權誌放在眼中。雖然在雲汐顏看來,權誌本就入不了她的眼。這樣的人渣敗類,她隻是折斷他的雙手,已經仁至義盡了。
若非昨日看在鬼門府的麵子上,以白歌的形式來,恐怕連江秋都回不來了。
有的人就是這般,給點陽光他便燦爛的不行。給臉,卻非不要臉。
“權誌,你跟我說實話,昨日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上方,鬼道依舊安靜的坐在桌前。隻是此刻那棱角分明的麵龐上,卻帶著深深的嚴厲之色。
若是昨夜聽到這些話,再配上權誌這般淒慘的形象,或許他當即就會被憤怒衝昏頭腦。可是在看到段醇的信件,以及與白歌比武之後,他愈發相信,眼前的雲公子並非大奸大惡之人。
而且行走江湖,隻要不是奸人,他們行事動手,必然有他們的原因,不會亂來。就連他乖巧的女兒鬼雅,都對此事有諸多的解釋。所有,此刻權誌的一席話,已經不足為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