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個丫頭,這般成何體統!你家夫君若是看了去,該不要你回去了!”
望著那提著兩人頭,卻笑的麵若桃花的少女,安榭不禁覺得有些頭痛。立刻是吹胡子瞪眼的提醒道。
眼下雲汐顏與洛瑤都安全回來了,洛瑤雖看上去狀態不怎麼好,可見雲汐顏麵無異色,那便不會有事。
因此他這做外公的,也不禁開始關心起這丫頭的心性了。
這女子之中,有幾個能像她這般張狂?就算是他們南關的女將們,也沒有他這孫女兒這般豪爽吧。
雲汐顏聞言,那握住手中包袱的手也是一頓。秀眉微蹙,那白皙如玉的麵龐也染上了一抹疑惑。
看了看帶血的包袱,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才仰起頭道:
“血在包袱上,又沒在我身上。再說了,驚瀾才不會不讓我回去呢。外公,你若是再危言聳聽,我便不幫你治傷了。讓你多痛幾天。”
“反了你這丫頭了!”
聞言,安榭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個丫頭可真是個頑劣的家夥。怎麼現在竟比她那哥哥還要紈絝了?
“一點都沒有女兒家的樣子!”
被老爺子這麼一罵,雲汐顏到不怒反笑。抬手揚了揚手裏的包袱,戲謔道:
“這您就不懂,這可是我為他們寧西準備的禮物。這些日子他們高歌猛進,豈能不給些教訓,讓他們明白些厲害?”
“主子的意思是?”
琴魔抱著手中的古琴,頓時因此來興趣。原來主子要人頭,是有這般妙用的。
“你們覺得,若是明日一早,寧西鎮北關的城牆上,竟掛著兩枚人頭,那將是何等的驚人呢?”
“好你個丫頭,這般動搖軍心的法子,竟都被你想到了!”
安榭聞言,頓時是拍手叫絕。這些日子他過的如此憋屈,自然是要出口惡氣的。雲汐顏此舉,的確是讓他感到心中舒坦了一分。
他幾乎都能想象的到,那寧西統領看到這一幕之後的表情。
“琴魔,你先帶我外公與阿瑤回去,我去去便回。”
雲汐顏一笑,眼底似有櫻花盛開,隻是那抹陽光,卻漸漸被殷紅的嗜血所取代。因為她其實,是想去漸漸自己那好久未見的故人了。
聽說淩峰,那個她曾經最為信任的便宜爹爹,也在那鎮北關之中。她這做女兒的,豈能不前去拜訪拜訪,送些禮物嗎?
真不知她那瘋哥哥,可有動搖她這便宜爹爹的心神呀。
“主子一路小心。”
琴魔點了點頭,立刻是揮手想雲汐顏告別,帶著身後的眾人往定南關而去。眼下主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豈能成為累贅?
而目送她們離去的雲汐顏,亦是起身而去。輕功高絕,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她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將是她曾經最熟悉之地。
她覺得比起掛在城牆上的一個,她更像親手送到,淩峰的麵前。
鎮北關中,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在統帥居住的起居室內,留手的將領皆是立於下方,不敢抬頭注視那坐於主位之上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