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頭領、向導、郎中和老爹,其他人都和我們一樣莫名其妙。
豆子和小西安看著我,我衝他倆搖搖頭,不動聲色地打了個手勢,然後俯在石頭耳邊問:“石頭?那是什麼東西?”
石頭的脊背挺了挺沒有回答,卻捏了一下我的手心,我敏感地發現他的手心裏全是汗。
想起昨晚石頭在地上寫的字,我突然明白了駝隊翻越冰達阪的目的。
我們最初的猜測沒有錯,那半塊羊皮地圖的確是藏寶圖,石頭昨晚是想告訴我剩下的那半塊羊皮地圖就在冰達阪。
“懸棺?”豆子脫口道:“羊頭?那個是不是懸棺?”
頭領的馬鞭猛地向豆子頭頂劈來,豆子反應極快,往後一仰躲過,鞭子卻抽在了肩膀上。
豆子惱道:“媽了個巴子,老子早膩歪了在你手下當奴隸,今兒個就讓你嚐嚐豆爺的子彈。”說話間,竟拉開槍栓將槍口對準了頭領。
“嘩啦”一下,數十杆槍口同時對準了豆子的腦袋。
我暗叫不好,一把將豆子掀下駱駝低聲罵道:“你是想讓大夥兒都死在這嗎?”
小西安跳下駱駝把豆子扶起來,低聲罵了句:“缺心眼兒。”
頭領麵色陰沉,看了我很久才揮揮手說:“把槍都收起來。”
我鬆了口氣,豆子雖然魯莽,但絕對不缺心眼兒。
在這巨大的冰穀內,聲音會被冰麵的不斷反射增大強度,如果有一塊冰層斷裂,將會引起共振,這個冰穀立刻就會變成名副其實的冰棺,把所有的人都封存在裏麵。
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止是豆子明白,頭領更加明白,其實誰都不會開槍,豆子隻是略施小計就令頭領露出了馬腳,他的惱羞成怒恰恰說明他要找的東西就在我們頭頂。
頭領帶著向導和郎中又往前走了十幾米,在懸棺下站定仔細觀察。
始終沉默的石頭突然轉頭對我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回頭。”
石頭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既像是提醒提醒,又像是道別。他並不解釋,轉過頭時又輕聲說:“不要自作主張,會害死他們的。”
我心裏打了個突,我的伎倆瞞不過石頭的眼睛。對於石頭我始終捉摸不透,他知道內幕,看上去卻又不是頭領的同夥兒,留他在身邊終究是個禍害,若不是他多次舍命救我,我早就下手除掉他了。
沒過多久,頭領和向導返回,對我說:“羊頭、石頭和老爹跟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任何人都不允許擅自離開,違令者,殺無赦!”
豆子想說什麼,被小西安拽住,我衝他倆點點頭,示意他倆靜觀其變,跳下駱駝和石頭尾隨頭領而去。
我走在最後,想把所有的疑問串起來。在小魔鬼城時頭領曾告訴我們羊皮地圖被人偷走了,這個人就隱藏在駝隊裏。我們四人都見過羊皮地圖,但隻有石頭一個人能看懂,如果駝隊抓我們來就是為了羊皮地圖,完全可以除掉我們三個隻留下石頭,可是現在我們卻安然無恙。石頭不會好心到要挾頭領來保我們性命,頭領暫時留下我們隻能說明我們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