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龜茲古國 第10章 蝶蠱(1 / 2)

其他人看見炕上的慘狀,也用憤怒的目光瞪著我。我知道現在多說無益,反而容易激化矛盾,隻是盯著頭領默不作聲。

頭領又問了一句:“他是你殺的?”

小西安忍不住替我辯解:“你不要以為所有拿著玄石印章的人都會和你一樣,變成食人心肝的魔鬼,羊頭可做不出來這種事。”

郎中雙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事實擺在眼前,誰都知道帶著玄石印章的人會做一些匪夷所思的血腥事情,尤其喜歡殘殺自己的同伴,頭領說你是個夠義氣的漢子,早知道你會用這種辦法殘害同伴,在沙漠裏就應該把你吃了。”

這話剛巧說到了大夥兒的痛處,先前一個個才切了手指,現在看我將活生生的人撕成這樣,生吞活剝了我的心都有。

頭領目光中帶著不確定,沉思了一會兒,目光移向碎屍的裂口處,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我突然想起來石頭說過頭領種蠱所用的蟲體是蝴蝶,便有心訛他一下,冷哼道:“他是怎麼死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體內的蟲蠱受到藥物或者施蠱者的驅動破體而出,我想這種被蝴蝶撕碎的身體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見吧?”

“蝴蝶?你是不是想說蝴蝶們撕碎了他的身體?”郎中怒吼道:“你是看見頭領給我種下蟲蠱,就編出這樣的瞎話來掩蓋你殺人的罪行吧?”

我並不理睬郎中的咄咄逼人,而是直視著頭領的眼睛,冷笑道:“是不是蝴蝶頭領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頭領的表情起著很微妙的變化,他目光中的一絲驚恐沒有逃過我的眼睛,看來石頭知道的遠比我們多得多。

僅僅是一瞬間的猶豫,頭領便恢複了常態,看著我問道:“你是說你剛才看見了蝴蝶?”

至此我已經明白頭領相信了我的話,至少他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些翅膀上帶著眼鏡花紋的蝴蝶,我用手比劃了一下,說:“我不會看錯,全是黑色的蝴蝶,比我的拳頭還要大。”

頭領的目光一凜,明顯地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又低聲問道:“你看見的蝴蝶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我點點頭,說:“這種蝴蝶我從來沒有見過,隻要看一眼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它們的翅膀上有很多眼睛圖案的斑點和花紋,隨著蝴蝶翅膀的扇動,就像是一雙雙憤怒的眼睛。”

“啪嗒”一聲,頭領手上的煙袋掉落在地,很快他又俯身拾起煙袋,不動聲色地掩蓋住他的慌張,不過他眼眸中的那絲恐懼和擔憂不止是我,即便是豆子都發出了“咦”的一聲。

豆子是個嘴上不把門的人,見頭領匆忙掩飾驚慌,似乎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疑惑,張嘴說:“這就怪了,頭領下蠱的人是郎中,怎麼死的反倒是這個人?難道郎中會轉移大法,把蟲蠱轉到這倒黴鬼身體裏了?”

郎中狠狠地瞪了豆子一眼,豆子似乎自己都覺得這種說法太弱智,不由地問頭領:“我說你給郎中吃的那粒小藥丸裏麵是啥玩意兒?是蜈蚣還是蠍子?”

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問題,石頭低喚一聲:“豆子!”看來是想讓豆子住口,我心裏直翻酸水,看來還是“親不親自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石頭到底和我們不是一路的,不管頭領怎麼加害她,到頭來她還是念及同門護著他。要是頭領再年輕個二十歲,隻怕石頭以後就是他老婆,好在他的年紀足夠當石頭的老爹,暫時還威脅不到我。

我這裏胡思亂想,頭領已經陰沉著臉張嘴說:“我給郎中服下的是蝶蠱。”

“蝶蠱?”豆子驚呼道:“看來羊頭真沒有騙我們,這倒黴蛋的確是被你養的蝴蝶撕碎的,他不是已經切掉一根手指了嗎?你咋還下這樣的毒手?”

“胡說!”郎中怒吼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頭領今天當著大夥兒的麵說過蟲蠱要經過很久才能從體內孵化,今天隻有我一個人吃下藥丸,就算是蝴蝶破體而出,死的也應該是我怎麼會是這個人?羊頭殺人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還想狡辯,我看玄石印章已經把他變成吃人心肝的惡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