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飛放下茶杯，“考慮好了？”
“嗯？”晏清清道：“與其讓妹妹長期活在那樣的陰影下，不如讓她‘重生’，再活一次。而且我們也有信心，能重新教導好她，讓她過一次嶄新的人生。”
紀飛點頭，“第二種方案對她來說，更加合適；對於治療來說，風險也相對較大。她的記憶力隻保存在十幾歲的時候，能認識的人，非常少，每天就是學習回家。但她腦海裏記得的事，卻是比較多的，像學習、生活……一點一點與之相關的，都不能存在。這是一件繁瑣的事。”
“我能明白。”晏清清道：“任何的結果，我們都能接受。”
“好吧。”紀飛起身，“你們就在外麵等，時間不會太長。在此期間，不要進來，以免我分心。”
晏清清微微點頭，向自己的父母看了過去，示意她們放心。
紀飛重新走進去，輕輕關上房門。
屋外。
剩下焦急等待的三人。
“清清，這個紀大夫是什麼學曆，什麼職稱啊。”晏母拉著女兒的手，問個不停，雙眼始終看著房門，“要是沒效果，反而刺激到歡歡怎麼辦？”
“媽。”晏清清安慰一聲，“我們既然選擇紀大夫，就要相信他。他的職稱雖然不高，可是技術連那些老專家都及不上。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哎呀。”
晏母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說這麼多年，我們找了那麼多醫生，去了那麼多醫院，不都沒有結果嗎？歡歡現在這樣，至少我們還能看得住她，有時候還能聽我們的話。你說萬一弄得像那些精神病院的瘋子一樣，你說該怎麼辦呢？”
“老太婆，你別在這裏絮絮叨叨的。”
晏父道：“人家紀大夫，從到頭尾都沒有出現任何的慌張。如果他對歡歡的病沒有把握的話，估計看一眼就走了，哪裏還會在這裏費力不討好呢？”
晏清清道：“爸說的是。”
“不都說醫生跟劊子手一樣嗎？”晏母道：“清清在手術室裏工作，你沒聽她說手術室裏的手術工作嗎？那幾乎跟什麼似的，醫生是做慣了這些，下起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碰。”
晏父重重放下茶杯，“你有本事，那你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啊，我這不是關心歡歡嗎？”晏母聲調抬高，“這些年，白天都是我在家照顧歡歡，晚上是清清在照顧。你呢，你有幾個時間關心女兒。你知道女兒喜歡什麼，愛吃什麼，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哭了鬧了，你有幾次來看過？成天在學校裏，忙了這裏，又忙那裏，家裏的事，你管過幾分？現在到好，還指責起我們來了。”
“媽，爸他不是那個意思。”晏清清道：“爸，你也是。”
“哼。”晏父有些老教書先生的古板架子，甩了甩袖子，離開沙發走向臥室，“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誒。”晏母用手指著，“現在還說不得了？”
“媽，別說了，紀大夫還在這裏呢。”晏清清道：“要是幹擾到紀大夫，就不好了。”
晏母趕緊雙手合十，“是是是。哎，你說清清，紀大夫都進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出來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