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曾寬慰、告誡弟弟說:我們現在處於極好之時,家事有我一個人擔當,你們就一心一意做個光明磊落、鬼服神欽的人。待到名聲既出,信義既著,即使隨便答言,也會無事不成。所以不必貪財,不必占便宜。
曾國藩對家族的名望或聲譽十分看重,為了保持這個家庭的名望和聲譽,曾國藩可以說憚思竭慮,鞠躬盡瘁。
常言道,樹大招風。由於家大業大勢大,兄弟幾人都在朝廷做大官,外麵就有不少關於他們兄弟的傳聞。
曾國藩就不止一次地聽說過對他們兄弟惡行的指責,曾國藩聽了以後,不想秘而不宣,而是一一轉告各位兄弟:或者直接責備,或者委婉相勸,希望他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因為名望所在,是非由此而分,賞罰由此而定。有一年冬天,朝廷中有一個叫金眉生的官員就被好幾個人彈劾,結果家產被抄,被沒收,妻子兒女半夜站在露天下,飽受風寒冰凍之苦。曾國藩說,難道這個金眉生果真萬惡不赦嗎?其實,不過是名聲不好,懲罰隨之而來罷了。
所以說,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那些議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興起,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結束。眾門悠悠,沸沸揚揚,防不勝防。那些有才華的人,因為那些懷疑與誹謗無根無據,雖然惱怒,但還是悍然不顧,結果誹謗一天比一天嚴重。那些有德行的人,因為這些徘謗無根無據而深感恐懼,於是,收斂下來認真反省,並對自己今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十分謹慎,結果誹謗不攻自破,謠言一天天平息下去。
曾國藩說:我忝居高位,又獲得了極高的虛名,時時刻刻都有顛覆的危險。通觀古今人物,像我這樣名大權重的人,能夠保全善終的人極為少見。因此,我深深擔憂在我全盛之時,不能庇護你們,到了我顛覆之時,或許還會連累你們。所以,我隻有在我沒事的時候,時常用危問苦語來勸戒你們,這樣或許能夠避免大災大難啊!
曾國藩不停地反省自己:孟子說:“我愛別人,別人卻不親近我,自己要反躬自省,自己的仁愛是否有不到的地方;我們以禮待別人,別人卻不理睬我,自己要反躬自省,自己的禮儀是不是不周到。”……我的聲望越來越高,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從何說起,隻恐怕名望超過了實際……這全部責任在於做哥哥的提倡、做表率……
大凡功成名就之人,名望欲高,愈是珍重這份榮譽。曾國藩過人之處在於,他對自己的名望始終抱有懷疑的態度,甚至根本就認為沒有什麼名望。他從自己至愛的兄弟們身上,看到了名望遮掩下的裂痕和隱患,由此及彼,別人會怎樣就可想而知了。
懷著這種深沉的認識和憂懼,曾國藩把這一感觸不時傳送到兄弟們身上。他鼓勵、勸勉他們為百姓多幹實事,勿為名望二字所累;他說:“那才是我曾家門戶的光榮,阿兄的幸運。”
立世大智慧
曾國藩是把名譽和貪婪相聯係的,貪婪的人,惡名加身;大度的人,清譽在外。一旦名聲遠揚,就可以不拘小節了。曾國藩的見識可渭高拔,甚至可以說有點狡猾,他把好名聲看成人的立身之本,本應正,源要清,不可本末倒置。
慎用權力、忍讓求全
困心恒慮,正是磨練英雄,玉汝於成。李申夫嚐謂餘歎氣從不說出,一味忍耐,徐圖自強。
——曾國藩曾
曾國藩剛辦團練時,由各處調來省城的綠營兵,也有數千之眾。按照貫例:一省的軍事最高長官是提督,訓練綠營兵本是提督的職責。湖南提督鮑起豹無能,這幾千綠營兵乃一並歸曾國藩所提拔的中軍參將塔齊布統一訓練。湘勇與綠營,共同操練。
曾國藩對於訓練,要求頗為嚴格,風雨烈日,操練不休。這對於來自田間的鄉勇而言,並不以為太苦,但對於平日隻知喝酒、賭錢、抽鴉片的綠營兵而言,便無異是一種“酷刑”。先是副將清德拒不到操,根本沒有把曾國藩和塔齊布放在眼裏。接著提督鮑起豹也和清德聯合起來,與塔齊布為難尋釁。公然對士兵宣稱:“大熱天還要出操,這不是存心跟將士們過不去嗎?”
於是,綠營兵大恨曾、塔等人。
當時,長沙城內,同時駐紮著兩種部隊:綠營兵與湘勇。綠營因戰鬥力差,頗受勇丁輕視,而勇丁的月餉,高出綠營兵二三倍之多,綠營兵也嫉憤交集。因此,兵與勇時生摩擦。鮑起豹等人又從中挑撥,雙方愈來愈情同水火,漸至常生械鬥。
曾國藩起初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隻將參與械鬥的勇丁加以棍責,嚴行約束;綠營兵則置之不問。誰知這一來,正合了曾國藩的兩句話:“君子愈讓,小人愈妄。”綠營氣焰更盛,益發耀武揚威,公然淩辱勇丁了。曾國藩不得已而谘請鮑起豹按軍法整飭,鮑置之不理。綠營兵於是膽子更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