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論做人 品格自礪,誓做完人(6)(2 / 3)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國藩由此感到交友不可不慎。

1843年2月15日,他在給弟弟的信中寫道:“一生之成敗,皆關乎朋友之賢否,不可不慎也。”

在曾國藩看來慎交友的原因是“相友可知人”,“習俗染人”。他曾這樣說,看到你的朋友,就可知道你的為人,朋友的好壞,是可以互相影響的。一個人在世上若有幾個好朋友,相互幫助和交流,生活和事業就可能有好的局麵,相反,若交了壞朋友,受到壞的習氣的影響,生活和事業就可能出現壞的局麵。所以,人才總是一批一批的出現,在某一個時代人才輩出,在某一地區人才輩出。這並不是因為這個時代比另一時代的人更傑出,這個地區的人比另一個地區的人更優秀,而是因為這個時代或這個地區的人團聚在一起,相互激發,相互砥礪,才出現了一個令人欽慕的群星燦爛的好局麵。

所以,要了解一個人,不一定非得觀察這個人,隻要看看他所結交的朋友就可以了。這就是“相友而知人”。古時候,楚國就有一個這樣的人。他給人看相十分靈驗,名聲大得連楚莊王也知道了,把他傳召到了宮中。莊王問他,“你是怎樣給人看相的?怎樣能預知他人以後的吉凶呢?”他回答說:“我不會給人看相,不過,是從他所交的朋友來判斷他的未來。一般老百姓所交的朋友,如果是孝敬父母,尊兄愛弟,不違法紀,那麼,他家就會一天一天興旺起來,所以,可以判定他日後必有福。這就是所說的好人。一般當官的,如果他所交的朋友講信用,重德行,那麼,他就會幫助君王做出許多有益於國家的好事來,所以,可以判定他可以升官。這就是所說的好官。君主聖明,大臣賢能。如果君王有失誤,大臣們會當著您的麵直言勸諫。那麼,國家就會一天天興盛起來,君主也一定受人尊敬。這樣的君王才是好君王。我不會給人看相,隻不過能夠觀察他所交的朋友的情況。”

《史記》說:“不知其人,視其友。”實在是經驗之談。雖然你是好人,若是交了壞朋友,也不得不時常防備別人也把你當成壞人,於是,影響了自己事業,或是無辜壞了自己名聲。

對交友對於人一生賢良與否的深刻認識,使曾國藩更加自覺地去接近那些品學兼優的朋友。

“他在寫給家裏的書信中,曾介紹過當時所結交的部分朋友:現在朋友愈多,講躬行心得者則有唐鏡海先生、倭仁前輩,以及吳竹如、竇蘭泉、馮樹堂數人;窮經學理者,則有吳子序、邵惠西;講習文字而藝通於道者,則有何子貞;才氣奔放,則有湯海秋;英氣逼人,誌大神靜,則有黃子壽。又有王少鶴、朱廉甫、吳莘佘、龐作人,此四君者,皆聞餘名而先來拜;雖所造有深淺,要結有誌之士不甘居於庸碌者也!京師為人文淵藪,不求則無之,愈求則愈出,近來聞好友甚多,予不欲先去拜人,恐徒標榜虛聲;蓋求反以匡己之不逮,睇大益標榜以盜虛名是大損也!”

從曾國藩的話中,不難看出,他談起良師益友時是多麼興奮!讓我們介紹幾位曾國藩的同鄉好友,這些人在曾國藩的事業中起著很大的作用。

江忠源,字岷樵,湖南新寧舉人。在北京,經由郭嵩燾的引見,與曾國藩相識。交談過後,江忠源告辭,曾國藩對郭嵩燾說:“是人必立功名於天下,然當以節義死。”當時,承平日久,眾人都十分驚疑。劉蓉稱讚江忠源,“交友有信,與士卒同甘苦,臨陣常居人先,死生患難,實可仗倚。”在與曾國藩的交往中,以有血性、有膽有識,被引為益友。曾國藩稱讚他“儒文俠武”。日後江忠源果真成為湘軍的主要幹將。

羅澤南,字仲嶽,號羅山,與曾國藩是同縣人。他家境十分貧寒,卻能“溺苦於學,夜無油炷燈,則把卷讀月下,倦即露宿達旦”。他的道德學問,時人稱他為有數的人物。他研究程朱理學,標榜自己為寧儒。年輕時,他連遭不幸,喪母、喪兄嫂相伴而來,繼而長子、次子、三子連喪,其妻連哭三子之喪,雙目失明。羅澤南並未因此沉痛的打擊而一蹶不振,反而“益自刻厲,不憂門庭多故,而憂所學不能拔俗而入聖;不憂無術以資生,而憂無術以濟天下”。因此,曾國藩十分敬重他。常在書信中表示敬慕之意,稱他為家鄉的顏淵。後以儒生的身份帶兵征戰,立勳名於天下。

歐陽兆熊,字曉岑,湖南湘潭人。1840年,曾國藩病在果子巷萬順客店中,病情沉重,臥床不起,幸遇歐陽兆雄,在他的精心護理下,才沒有死去。從此,二人成為好朋友。

曾國藩所交益友,對他的人生及事業起了重要作用。其中有給他出謀劃策者,有賞識提拔者,有危難之時兩肋插刀者。從各個角度烘托著他的事業。因此,他比別人更深刻地體會到:“擇友為人生第一要義。”

一個人事業的成功,必須把握住進退隱顯、出處決斷的好時機。曾國藩為母親回籍奔喪的這段時間,是否出山辦團練,與他一生功業關係極大,其進退為難之際,就全靠了眾多好友的竭力相推和曉喻決斷。

鹹豐二年(1852年)六月,曾國藩授為江西省鄉試正考官,奏準回籍探親。當他走到安徽太湖縣的小池驛時,忽接母親江氏去世的訊聞,遂調轉方向,由九江登船,急急回原籍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