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著,嫣然心中也是感慨萬分,心中五味具雜,各種心情混在一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喜悅占到上風的。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找到了父親,一個如此愛自己,為自己付出十年心力的父親,不再隻能持有羨慕的眼光,內心無比的幸福;更重要的是,想到自己手中有了扳倒趙梓信的有利砝碼,心中更是痛快。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了後山的另一邊,這是一個嫣然從未發覺的角落,裏麵坐落著葉侗夫人,也就是她娘親的墓。嫣然看著麵前的墓碑,不由得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感情湧上心頭,也許是一種割舍不斷的親情吧。對於自己從未見過麵的生母,總會感覺惋惜,感到傷感……
麵前的這個墓小小的,坐落在小山背後。想著自己的娘親就躺在裏麵,嫣然的眼眶也漸漸濕潤了。
再看一邊的葉侗,也禁不住老淚縱橫。也許是怕嫣然為自己的母親感覺委屈,委屈她沒有一個像樣的陵墓,所以先長歎一口氣說道:“你母親素來喜靜,臨了臨了,也不忘交代想要葬在這樣一個安靜的角落。其實她也是心裏覺得有愧啊,覺得對不住你,沒有看好你,更沒有找到你……”
“娘……”嫣然聽著葉侗的話,口中喃喃的說道,“女兒來看您了……”
葉侗也在一邊摸著眼淚喊道:“老婆子!你看到了沒有!咱們的女兒回來了。我找到了我們的女兒。你看啊,是我們的萱兒啊。你快起來看看吧。”說著說著,葉侗不由得癱倒在地,越發的聲嘶力竭起來。
嫣然見狀,急忙收起澎湃的眼淚,扶起一邊的葉侗:“爹爹,您不要太傷心了,娘如今在底下一定是笑著的,肯定不忍心看您如此傷心的。若是弄壞了身子,豈不是嫣然的不是了……”
如今得了女兒寬慰,葉侗自然也是一切以女兒為重,強忍住了激動的心情。拜祭過母親,葉侗便拉著嫣然往軍中走去。
“萱兒。”葉侗喊道。
“額……”嫣然反應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又思索了一番說道,“爹爹。您還是叫我嫣然吧。這麼久以來我一直用著這個名字,若是突然改口,想必還不能習慣呢。”
葉侗剛一聽到這話,麵色便有些暗淡了起來,心中難免失落。可是又想到嫣然這十多年來都不在自己身邊,有些生分也是可以理解的。況且如今的她也是一口一個“爹爹”的叫著自己,這名字也隻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叫什麼,不都一樣麼。這樣想著,也就漸漸放寬了心依舊稱呼為“嫣然”。
這軍營是越來越近了,嫣然看著葉侗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不由得疑惑的問道:“爹爹。我們這是去做什麼?”
“哈哈。”葉侗難掩喜色,激動的說道,“還能做什麼,自然是要去跟我的兄弟們宣布我的喜訊啊。我終於找到女兒了。”
“這……”如今輪到嫣然麵露難色。倒不是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不願意在眾人麵前認回這個爹。隻不過她如今的身份複雜,表麵上是歸於趙梓信一方,實際上卻是暗中幫助趙梓孝傳遞著許多機要消息。如今葉侗雖然是自己的爹爹沒錯,可是他畢竟是終於趙梓信的,一日不說明白,那麼一日自己就處於矛盾之中。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過多的引起了注意,想必日後想做些事情都不是那麼容易了。
思來想去,嫣然還是覺得該摸清楚葉侗的真實想法,看他到底是否死忠於趙梓信再來宣布自己的身份比較好。所以她便及時製止了葉侗的這一行為。葉侗雖然心中感覺失落,可是畢竟是女兒的主意。畢竟女兒已經回到自己身邊了,這比別的什麼都來的重要。自己想宣布她的身份,也隻是想讓她得到她這麼多年來未曾得到的身份和地位,讓她開心。那麼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自然還是不做為好。
就這樣,兩個人又折回了鎮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