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要以愛的名義,拒絕愛 高君宇 to 石評梅
這世間,每一個不敢再愛的女子,一定很深地愛過。看起來好像百毒不侵,其實早就百毒侵身。
對她們來說,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不是“我愛你”,而是在需要的時候,你說“有我在”。
被愛傷過的人,不要畏懼愛,更不要拒絕愛。
因為那些曾經痛過、哭過的,都隻是曾經,最終會慢慢遺落在歲月的風塵裏。
命運終會為你安排個良人,溫暖今後的春夏秋冬。
隻是你莫要如石評梅這樣,以愛的名義,拒絕那份真正的愛情。
最美情話
“宇宙中我原知道並莫有與我預備下什麼,我又有什麼係戀嗬——在這人間:海的波浪常蕩著心的波浪,縱然我伏在神座前怎樣祝禱,但上帝賜給我的——僅僅是她能賜給我的。世間假若是空虛的,我也希望靜沉沉常保持著空寂。
朋友:人是不能克服自己的,至少是不能駕馭自己的情感;情感在花草中狂騁怒馳的時候,理性是鎮囚在不可為力的鐵鏈下;所以我相信用了機械和暴力剝奪了的希望,是比利刃剝出心肺還殘忍些!不過朋友!這殘忍是你賜給我的,我情願毀滅了宇宙,接受你所賜給我的!”
“滿山秋色關不住,一片紅葉寄相思。”
“我一邊難過的是:世上隻有吮血的人們是反對我們的,何以我唯一敬愛的人也不能同情於我們?我一邊又替我自己難過,我已將一個心整個交給伊,何以事業上又不能使伊順意?”
*“我是有兩個世界的:一個世界一切都是屬於你的,我是連靈魂都永禁的俘虜;在另一個世界裏,我是不屬於你,更不屬於我自己,我隻是曆史使命的走卒。”
“我何嚐不知道:我是南北飄零,生活在風波之中,我何忍使你同人此不安之狀態。所以我決定:你的所願,我將赴湯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願,我將赴湯蹈火以阻之。不能這樣,我怎能說是愛你!”
“從此我已是傀儡生命了,為了你死,亦可以為了你生,你不能為了這樣可傲慢一切的情形而愉快嗎?我希望你從此愉快,但凡你能愉快,這世上是沒有什麼可使我悲哀了!”
“昨天我忽然很早起來跑到店裏購了兩個象牙戒指;一個大點的我自己帶在手上,一個小的我寄給你,願你承受了它。或許你不忍吧!再令它如紅葉一樣的命運。願我們用‘白’來紀念這枯骨般死靜的生命。”
“從此我決心為我的事業奮鬥,就這樣飄零孤獨度此一生,人生數十寒暑,死期忽忽即至,奚必堅執情感以為是。你不要以為對不起我,更不要為我傷心。”
“我望望海水,海水是那樣平靜。好吧,我們互相遵守這些,去建築一個富麗輝煌的生命,不管他生也好,死也好。”
他和她的愛情
我是寶劍我是火花
“愛情,眾水不能熄滅,大水也不能淹沒,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愛情,就全被藐視。”
在如今喧囂浮華下,這種情態的愛情早已難得一見。日光之下,充斥著的皆是些明目張膽下的籌碼,諸如身高、相貌、財產、豪宅、名車……用來和愛情交換。經年不見為愛而愛的至純愛情了。
不過,在民國卻是常有的,譬如高君宇和石評梅。他們之間曾演繹過的這種愛情,似瓊漿玉液溫暖過他們,也溫暖著讀過他們愛情故事的我們。
他們,一個是與冰心、林徽因等齊名的嬌嬌才女;一個是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
他們相識其實頗早,早在高君宇還是石評梅父親的學生的時期。隻是,那時在老師身邊的那個“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評梅還小,還不足夠引起他太大的注意。可是,若幹年以後,便不同了。出落得婷婷的她,成了驚動他世界4方的女神。
於是,他對她展開了極為熾熱的追求。
她雖被高君宇的愛情點燃了愛火,然而高君宇後來坦承之事她卻是無法接受的。他在鄉下有一個父母包辦婚姻的妻子,這讓她想起自己慘痛的經曆。於是,最後她決絕地表示,“寧願犧牲個人幸福,而不願侵犯別人的利益,更不願拿別人的幸福當作自己的幸福”。
她拒絕了他。
然而,他卻依然癡心不改。
利用一個參加革命工作的間隙,他回到了老家跟妻子離了婚。獲得自由之身的他,與石評梅的情感有了些發展。但不久,他便病倒。
他們陪伴的最後、最好的時光,全都是在醫院。
1925年3月5日,他病逝,永遠地離開了她。
所有的悲痛襲擊了她,她含淚將他葬在他們常去的北京郊外的陶然亭,並親手在墓碑上寫下情真意切的碑文。
他逝去3年後,她患上了嚴重的腦膜炎,隨即離開了這個愛恨交加的世界,奔赴他在的那個地方。
“生前未能相依共處,願死後得並葬荒丘”,這是她生前鐫於心底的心願。於是,朋友們便將她葬在了他的旁邊。
至此,他和她才真正融為一體。
閱到此處,不免令人心酸不能自已。
石評梅真是個傻姑娘,讓悲傷困住了愛情,更困住了那個給她真心的人。
一片紅葉寄相思
他和她都來自山西,是受新思潮鼓舞的有為青年。
高君宇曾是“五四”運動北大的學生領袖,後來跟隨李大釗、孫中山,成了一名職業革命者。石評梅則是畢業於北京女子師範的高材生,在新文化運動的熏陶下,她展露的文學才華傾倒了一大批讀者,畢業後還供職於北京師大附中。
她的優秀,在家鄉時高君宇就有所耳聞了,所以在京城時對她發表在報刊上的詩文特別留意,也因此對她這個人多了幾分傾心與讚賞。
他們在一次山西同鄉的聚會上,第一次見了麵。那天,高君宇在會上激昂地講述了學生運動的意義,這大大地吸引了一大票老鄉的認同,其中也包括石評梅。會後,他們倆有了一次傾心的交談,高君宇對愛國事業的熱忱令石評梅敬重不已,而石評梅的清麗淡雅則大大地讓高君宇傾心。
不過,他們相逢的時機不對。
那時,石評梅正跟某報社的記者吳天放處在熱戀中。即便他有多傾心,有多想結交,還是強行壓下了滿心的愛慕之情,而隻是用書信來表達對她的關心。
隻可惜,吳天放不是個正人君子,隻是個風流倜儻的負情人。他對石評梅隱瞞了自己有妻有子的已婚身份。當石評梅知道這事時,世界都似塌了一般。要知道,她曾將自己所有的少女的癡心和熱情都毫無保留地獻給了他,而且是欲罷不能。這讓她痛苦不堪,幾乎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