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有這麼遠麼?”紀凡逸走了一會覺得累了,就問身旁的戰熠陽,戰熠陽答應了一聲,說:“望山走死馬不假,但你的身體也太差了,你都長出贅肉了,就是平時缺乏鍛煉。”
戰熠陽說話毫不留情,紀凡逸白了他一眼:“我這不是贅肉,我這是富態,不像是你,麻杆一樣。”
紀凡逸其實並不胖,但他還是低頭看了一眼,興許戰熠陽說的對,他是缺乏鍛煉。
“不像是你,那麼多的無聊時間,整天的在這裏鍛煉,沒事爬山,有事下河,你的命好,一群兒子,老了老了,觀音娘娘又給你送了兩個。”
紀凡逸稍微精神一點就開始和戰熠陽拌嘴身後兩個年輕的都不怎麼說話,這幾天戰天寧的話就不多,紀念恩的話就更少了。
戰熠陽也不氣,反而笑笑:“你要是早點像我一樣,興許就不這樣了,何必要上山抓蛇。”
邁步戰熠陽已經走快了許多,而且把帶來的饅頭給拿了出來,還是熱乎的,到了山下給四個人一人一個。
“吃完了上山。”戰熠陽說,戰天寧知道這規矩,第一次來就給了饅頭吃,所以也沒猶豫,自己吃還和紀念恩說:“吃吧,上去要一天,不吃點東西沒力氣下來。”
原本紀凡逸想說他吃不下去,吃慣了山盟海味的人,一個破饅頭沒什麼好吃的,他自然是不願意吃。
結果聽見戰天寧說,紀凡逸張開口咬了一口,他反正是要上去,不能讓戰熠陽比下去,何況他還要照顧女兒,至於戰天寧,不是他瞧不起戰天寧,相信誰也沒有相信自己來的切實際。
自己的女兒指望別人,也隻是僥幸而已。
紀凡逸吃的不著急,但他沒吃過這麼單調的食物,吃的他咽不下去。
“水。”紀凡逸跟著戰熠陽要,戰熠陽說:“沒水,一會到了山上我給你找解渴的東西。”
紀凡逸想弄死戰熠陽,但瞪了他兩眼,兒子和準女婿在麵前,他也就認了,不能讓兩個孩子瞧不起他。
戰熠陽能吃下去,他就能,別看他有錢,他什麼都能吃。
吃完了,紀凡逸才轉身朝著山上看,一邊看一邊皺眉:“現在有蛇麼?”
春天萬物複蘇不假,但這裏看著光禿禿的,能有蛇麼?
戰熠陽不是把他們弄來逗他們玩的吧?
“這裏的天氣還好,冬天也能抓到一兩條大的,年前我來過一次,抓了兩條大的回去,但摸著有卵,又放回來了。”
一邊走戰熠陽一邊說,紀凡逸納悶:“蛇一般五六月份產卵,八九月份最晚,你和我開什麼國際玩笑,你說冬天蛇肚子裏有蛇蛋,你還給放回了?戰熠陽,你腦子有問題?”
紀凡逸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戰熠陽聽他說看他,打量他的眼神都不一樣,看的紀凡逸滿臉奇怪。
“看我幹什麼?”紀凡逸不快問。
“看你是不是正常一點,你這個病,說的嚴重點是老年癡呆症,說的不嚴重,其實就是閑下來,把你給閑的,你要是早點發現,要是不退的這麼幹淨,興許就好了,你現在不是沒什麼事情。”
“你什麼意思?”紀凡逸問,低頭看看,自己卻是一吵架就好的沒事人了一樣。
“其實老年癡呆也沒什麼可怕的,很多人都是在過去和現在裏麵徘徊,過得累了一點。
你要是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可怕的事情,心思不那麼重,你怎麼活著能有什麼區別。
兒子女兒都好好的,妻子也愛你如初,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你就是想得太多,要是少想一點,病自然就沒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兒子女兒一群,你不想。”紀凡逸言下之意是我女兒我能不想麼,潛台詞也有指責戰熠陽教子無妨的意思。
戰熠陽根本不做理會,反倒是說:“我要是你,我就把心放下,像你這樣活著,你不是老死,你是累死!”
“那也比你好,多管閑事!”紀凡逸嘴上雖然說戰熠陽管閑事,心裏卻也是另一番滋味。
走走停停,紀凡逸說:“你真的抓了一條有蛋的蛇放回來了?”
“蛇一般都在五六月份產卵,少數在八九月份產卵,交配就不一定了。”
聽兩個爸爸說這種話題,紀念恩小臉繃緊,覺得很難為情,一旁的戰天寧則是隨時隨地的小心,以免遇上蛇,來不及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