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跳火車(1 / 2)

夜幕降臨了,上又下起大雨來。鐵路邊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高翔還是在鐵軌邊緩緩摸索前校

忽聽見遠處有列車鳴著汽笛朝高翔這邊開來,借著它那盞雪亮的大燈,高翔發現在前頭十來米的地方有一木屋。

高翔連忙躲閃到路基下方,因看不清地勢,他被重重地滑倒在土坡下。

當還沒爬起來時,一列客車從高翔眼前呼嘯而來,就著車窗投來的燈光,他看清了木屋的路徑,趔趄摸進木屋。

借打火機的光亮,高翔才發現這是一個廢舊的屋,地上除了幾塊石板外,屋角還有一坨散著臭味的人屎。

高翔周身象散了架似的疲勞萬分,一屁股坐在石板上,頭靠木牆,點燃一支煙狠命地吸起來。

中午晚上連水也未喝一口,身上一點吃的都沒有,饑腸轆轆肚子貼到了背脊,總要吃點什麼吧。

夜裏沒有星光,四周也無一點光亮,黑暗中高翔的眼睛像被蒙了塊黑布,見不到任何東西。

高翔把手伸向兩個褲兜開始摸起來,零錢、紙巾、剩下的半包煙,然後又摸衣服外包,打火機、火車票。

突然高翔在衣兜的角落摸到幾顆的東西,他把其中的一顆摸出來,憑著手感辨認,他知道了那是葵瓜子,什麼時候裝進衣兜裏的,他已經記不清了。

高翔興奮地把瓜子送到嘴裏,抿著它的鹹味,又用牙齒磕去外殼,瓜仁在牙齒上下間細細地嚼碎,真香嗬。

他的手再次伸進衣兜,清點著瓜子,還有兩顆。

高翔又吃鄰二顆,當把最後一顆瓜子放進嘴裏,不料卻從牙齒間跳了出去,倒了八輩子黴!

連吃進嘴的瓜子都要逃掉,於是高翔決定要追逃,他忙摸出打火機打燃,一手舉著火光一手爬在地上,貓著身子瞪大眼睛,像條蹶起屁股尋食物的狗似的,找那顆逃掉的瓜子。

終於在腳邊不遠的石板間找到了那顆瓜仁,高翔顧不得它粘上了塵土,迅速把它重新放到嘴裏慢慢地嚼碎,依依不舍地咽下喉嚨。

這時嘩嘩的大雨跌落木屋,高翔站在門邊把雙手伸出去捧了個碗形,接著從屋簷流下來的雨水,等了一會兒,待手裏盛了些雨水後,他連忙伸長頸子把雨水吸進嘴裏。

大約在半個鍾頭裏高翔又吃上了幾捧雨水,身上有零力氣。

他開始給胡雄偉打手機。

“找到沒有?你現在哪裏?”

“沿途沒有發現受贍人和死人。我現在一個堰塘邊的守魚棚裏,吃了個幹餅子,是我買的,但口幹得狠,卻沒有水喝,守到一個大堰塘,水太髒我不敢喝。”

“喝雨水嘛?我沒有餅子,有雨水喝。”

“高隊,我寧願不吃餅子,我要喝水。這裏下雨該多好呀!”

高翔倆都又冷又餓又困,一處是有雨水無幹糧,一處是有幹糧無水喝但卻守著一個大堰塘。

受苦受難就忍了,高翔咬著自己的嘴唇。

回去肯定要背個大處分,他死了影響更大甚至判高翔刑都夠秤。

隻有當警察才有這等憋屈,啊,高翔的警察生涯隻能走到半路了。

這晚,高翔在這條錯誤的路上,在一個不知名兒立錐之地,眼淚在黑暗中悄然從臉上掉下來。

高翔倦曲身子倒在鐵路邊的木屋裏,迷迷糊糊的,不時苦思冥想留在心底的謎團:他哪來的刀子?誰給他的刀?

第二早上,蒙蒙亮,高翔被路過的列車震醒了,連忙起身離開那木屋又往前巡查去了。

大約九點多鍾,高翔欣喜地在鐵路邊上遇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巡道工,他背著一個帆布工包,手裏握把釘錘朝高翔走來。

他顯然詫異高翔這個滿身泥汙,一臉稀花,既不象農村人也不象城市饒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