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看見高翔的寸頭,一般是服刑的人才剔高翔這種“白沙”,隻見他還未走攏就懷疑地問:“你不是本地人,是從哪裏逃出來的?”
“同誌,我不是逃出來的,我是來追逃的。”直到高翔把警官證遞給他,他皺著眉頭對了上麵的照片,才笑著還給高翔:“對不起,現在好人壞饒確不好分!”
高翔把他叫到路基旁的丘上,向他討點吃的,他從工包裏摸出個饅頭和大半瓶礦泉水。
“我一一夜沒吃東西了!”高翔激動地。
大口咽著饅頭喝著水,高翔又忙向他打探,這裏離龍慶還有多遠,昨早上是否見到一個從列車上跳車的青年人。
他:“這裏叫李村,離龍慶有三十華裏。昨晚回家好象聽這附近有人從列車上跳下來,人事不省,估計被人抬走了。”
高翔一聽即刻興奮起來,腿一蹬差點從山丘上滑下來。
“是他,肯定是他!”
高翔拉住這個巡道工的手使勁搖晃。
高翔又向他了解這附近的診所和醫院,最近的地方叫什麼。
他指著遠處一排灰蒙蒙的房子:“你走五六公裏有個叫龍慶鎮的地方,有幾個診所,還有個衛生院。這是最近的地方了。”
他還:“你把礦泉水空瓶拿走,前麵不遠有個河那裏有水喝,喝夠了再裝一瓶。”
聽了他的話,高翔連忙向他握別,拿著空瓶朝他指的方向跑而去。
路上高翔給胡雄偉打電話,叫他向龍慶鎮靠攏,但他關機了,高翔估計是手機沒電。
到了龍慶,高翔忽然接到胡雄偉的電話,:“高隊,我在龍慶,昨晚我是被當地農民送到鎮上來的。”
高翔和胡雄偉在鎮口彙合後,他們在街上找診所和衛生院。
那龍慶鎮其實不,東西兩頭足足有八九華裏地。
找了三家診所沒見有人送來,最後問到鎮衛生院,在掛號室一打聽,在急診觀察室有個昨上午抬來的年青人,是列車上跳下來的。
“好!是他,沒死!”高翔和胡雄偉高忻跳起來,不約而同地相互擊掌慶賀。
他們在醫生的引領下來到觀察室。
隻見一個滿頭纏了紗布的青年躺在病床上,一隻腿吊在支架上。
他們認出是楊澤飛,他微睜的眼睛見到他們站在病床旁,隻了三個字:“完了。”
醫生介紹:“他從鐵路上抬下來,一直昏迷不醒,昨晚一點才蘇醒過來,我們問他,他是別人追債把他推下車的。”
他的右腿和兩根肋骨斷了,頭皮被樹丫掛破縫了七十二針。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
高翔給局長報告找到楊澤飛的消息,局長趕快租車回市裏。
他們為他繳了三千多的醫療費,在鎮上租了輛桑塔納轎車,要趕四百多公裏才能回到市局。
在蜿蜒蛇行的國道上,歸途的車翻山越嶺飛馳。
“高隊!我們還沒吃早飯!”
胡雄偉笑著對高翔。
“豈止沒吃早飯,三頓都沒吃了,再堅持到下午吧,回去讓你吃個夠!”高翔對他。
盡管還要熬過中午,肚子早已餓得呱呱叫,但高翔見到胡雄偉的笑臉在陽光的照射下卻分外燦爛。
相連在車內頂部扶手上的雙銬一路鈴鐺似的發出歡快的脆響,應和著楊澤飛不時在顛簸中嗷嗷痛嚎的聲音,把他們失而複得獵物的心情渲染得淋漓盡致。
高翔問楊澤飛的逃跑經過,他不無失悔地:“在洗臉時,我在擱洗具的架子上發現了那個東西,就在列車抖動的一瞬間撿到手裏。”
“那是個啥東西?”
“一塊鏽的刮胡刀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