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藥時用了激素……它對人身體很有害的,個別人會因此血板減少,嚴重的可能患障礙性貧血……”鄭寫意,“所以我停止配藥出售。”
“還有什麼要交待的?”高峰問。
“沒有了。”鄭寫意答。
“我問你,姚慧吃過你的減肥藥嗎?”高峰目光嚴峻,“到底吃過沒有?”
“吃、吃過。”鄭寫意吞吞吐吐。
“多少付?”
“記不得了。”
“好好想一想。”
“兩三個療程,總之時間很長。”鄭寫意想了想。“每周有個女士為她取藥。”
“那女士是誰?”
高峰緊緊追問。
“不認識,她長得很漂亮。”鄭寫意,“每次來交完錢取藥就走。”
“你怎麼知道她取藥給姚慧?”
“從我這拿藥,我都記錄用藥者的名字。”鄭寫意往下開始撒謊。他隱瞞了事實真相。“她給姚慧拿藥……”
高峰從他閃爍其辭、眼睛滴溜溜地轉,斷定他在撒謊,問下去,隻能聽撒謊者編造謊言。
他話峰一轉,問:“姚慧死時是不是很瘦?”
“瘦,是瘦。”鄭寫意心猛地抽緊,頭垂下去回避高峰銳利的目光。
“她的瘦是不是與吃你的減肥藥有關?”
“不,不不,沒關。”鄭寫意猛然抬起頭,否認,“事實上大多數服藥者體重短時期下降,但很快就會反彈……根本不可能瘦成那樣。”
“那姚慧到底怎麼死的?”
“我交待幾次,她病死,心髒病……”鄭寫意重複一遍以前的供述。
“鄭寫意,沒有新的交待,今就到這吧。”高峰對警察,“帶下去。”
高峰帶著午夜看守所的疑問回到警隊,想一個人坐下來思考一下,路過高翔的辦公室。
見亮著燈,他敲敲門便進來,濃重的煙草味嗆得他嗓子發癢,忍不住咳嗽兩聲:“你沒回家?”
“找你。”高翔撚滅煙,起身把窗子打開個縫,“值班室你去了看守所。”
“太嗆了,你平常也不抽煙。”高峰待咳嗽平靜,“鄭寫意主動要見我。”
“哦,有新的交待嗎?”
“他交待曾私自配製減肥藥……”高峰介紹了情況,“姚慧死前吃過他配製的減肥藥,兩三個療程。但他否認姚慧死前身體消瘦與服減肥藥有關。我認為他還是交待出一條重要線索,他常給姚慧取藥的是一位漂亮女士。”
“漂亮女士?”他疑惑,心中介介的。
“是的,我們過去的調查沒發現她。姚慧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取藥?這位漂亮的女士同姚慧的死有無關係呢?”高峰停頓下來,望著發呆的高翔,“怎麼啦,高翔?”
“我聽你講呢。”高翔鬱悒。
“回隊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漂亮的女人同韋耀文是什麼關係呢?她是姚慧朋友,還是他們夫妻共同的朋友?假如她是韋耀文的秘友,問題就複雜了,她可能是參與者、幫凶。高翔,我分析這個神秘、漂亮的女人,就是現在韋耀文身邊的兩個女人其中的一個。”
“吳念梅?蘭淑瓊?”
“我認為是前一個。從時間上分析,姚慧死前,蘭淑瓊正在省廣播學院讀書,她人沒吳念梅漂亮,而吳念梅……”高峰這次停頓,是他忽然想起高翔同吳念梅的關係,“高翔,你覺得我的分析?”
“很對,我早就想到是她了。隻是沒搞到直接證據。”高翔平靜地,“我和雄偉查過,姚慧同吳念梅關係很密切,王的鄰裏、親戚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我發現她倆突然成為密友,過去她們彼此不認識。從時間上看,她們交往頻繁正是姚慧死亡的半年前。
是巧合嗎?令人生疑的是,姚死後,吳念梅馬上嫁給了韋耀文。